中计划,你们想杀了我……对,一定是这样,你们,你们,对,你们隔着牢房,想用无穷无尽的垃圾话来烦死我,然后你们就能独占补给,你们就能活下去,活到那一天……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咚,咚,咚!
奈捶墙的声音越来越大,颇有些不惜一切的势头。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妄想!谁都不能剥夺我的权利,谁都不能!妄想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在你们动手之前杀了你们啊啊啊——”
奈疯狂的吼声回荡在大厅里,充斥着悲苦和痛恨。
牢房外,克雷尴尬地挠挠耳朵。
众人紧张地彼此对视,但瑞奇举手遏止了他们的行动,注视着塞米尔的背影。
而塞米尔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动不动
来来回回的咒骂声中,那个懒洋洋的纳基笑了起来,吹起一阵颇有韵律的口哨。
奈的咒骂微微一滞。
紧接着,一段悠扬的歌声在黑暗里响起:
“少年骑马,姑娘提篮,路边偶遇,一见萌情~”
“彼时夜星璀璨,彼时微风轻鸣,少年低声呓语:待我富有四海,应汝一往深情~”
不知不觉地,咒骂声小了下去。
纳基的节奏感很好,这段小曲在昏暗的牢房里幽幽传出,混杂在奈的咒骂里,声音清脆,堪称清流。
“国王年老,妇人携杖,他年再见,岁月无情~”
“彼时枯叶纷落,彼时夕阳已临,老妇一声叹息:汝今富有四海,何容一往深情?”
慢慢地,随着纳基的歌声渐弱,奈的咒骂声也消失了。
只余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奈怒哼一声,随后传来重物顿地的声音。
五个牢房里的黑暗再次回归了寂静。
但塞米尔依旧一动不动,默默注视着眼前的黑暗。
唯有手上的火光轻轻颤动。
很快,另一个怯生生的嗓音,在空中瑟瑟抖地响起:
“纳基,不是……”
这个人要么天生声线细密,要么实在是有些胆小,只听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颤巍巍地道:“不是,不是……”
纳基在黑暗里叹了一口气,用哄小孩的语气,懒洋洋地道:“怎么了,坎农?”
“那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只听坎农颤抖道:“那不是打雷的声音,更不是布里的呼噜声,我知道的,那不是……”
他听上去极为惧怕:
“那是……那是铁幕打开的声音……”
包括泰尔斯在内的人齐齐一凛:牢房里的人注意到他们了。
坎农的声音在继续,却渐渐变了味道:
“他们,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他们要来把我们拖出去斩了,为了我们的罪过,为了我们的失职,为了我们的不知悔改,为了我们的自私自利……啊!他们来了,来了……我知道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像是嗓音的主人趴到了地面,蜷缩起来,恐慌地呜声哀嚎:
“他们来了啊啊啊——”
“啊,坎农又在说胡话了,”嗓音苍凉的塔尔丁幽幽开口:“跟上次一样,记得吗,纳基?他说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孩……你跟坎农是一个房间的,帮帮忙,打晕他……”
就在此时。
“纳基,坎农,塔尔丁。”
一个沉稳的嗓音慢慢地响起,似乎在黑暗里也带着莫名的力量:
“你们三个,安静。”
说话的人节奏很慢,但他话一出口,就让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好像确实看见了什么。”
听见这道稳重的嗓音,大厅里的塞米尔轻轻地低下头,似乎陷入了迷惘。
克雷就要伸手提醒他,却被瑞奇按住了肩膀,后者对他摇了摇头。
一直关注着牢房的瑞奇神色一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