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宜春县的百姓并没有太多银钱去买这样的奢侈品。
所以赵衡林准备开一个布庄,并一个织厂。
宜春多山多水,原材料也多。
最出名的,就是夏布。
赵衡林预备做一批夏布,运到彭水县去售卖。
有卢逸诗在彭水县,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小媳妇能卖不动产品。
很快,赵衡林就开始选址,准备起织厂的工作。
但赵珉听说后,却勃然大怒。
“你以为你还在彭水县,是受人尊敬的皇亲吗?这里的宜春,不是彭水。你在彭水的那一套,拿到宜春是不奏效的!”
赵珉道:“你能替为父分忧,为父心中自然高兴。但你也不能出格。一个衙内经商,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假公济私呢。这营生,你不能做。”
赵衡林试图向父亲解释,“商者行万里路,而利万民。如果我不做生意,宜春县的百姓哪里来的月钱和消费?”
赵珉皱着眉,“消费?什么意思?”
赵衡林道:“就是买东西的意思。只要营生能够起来,就能盘活整个宜春县。不至于宜春县贫穷如斯。”
赵珉摆摆手,“这事儿我不准你做。你听见了没有。如果你要做,我就敢查封。”
赵衡林怒了,“父亲你这是公器私用!我要向你上峰举报你!”
赵珉冷笑,“就是举报我也认了。公器私用又如何,我儿不听话,我还不只得这么着。”
父子俩不欢而散。
没了梁氏在边上缓和,父子俩压根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赵衡林不听赵珉的,继续在宜春县寻找合适的,建造织厂的地方。
而赵珉也时时都关注他的动态。摩拳擦掌,准备怎么收拾儿子。
徐昌林见状,不由劝道:“老父母,如今县衙还倒欠着乡绅们几千两银子。倘若不让衙内去做营生,恐怕这笔钱,根本还不上。”
赵珉大惊,“竟然欠了这么多的债?!”
盛世临空,银钱还不如乱世那般不值钱。几千两银子,对于县衙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赵珉没想到,县衙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即便是个落魄皇亲,家中却还有几百亩下等田,可以度日,甚至还能奢侈一些。
未曾料到,到了宜春,却是处处捉襟见肘。甚至到了欠债度日的地步。
赵珉皱着眉,同钱粮师爷商量。
“那依你之见,这笔钱该怎么还?”
欠了人家的债,总不能不还吧。那县衙的威严何在。
待往后有用得着乡绅的地方,统统都会被打回来。
徐昌林笑道:‘这件事,兴许衙内自有主意。老父母何妨让衙内去倒腾呢?也许县衙的路,就在衙内手中。“
赵珉沉默了很久。
他心里,是极不愿意赵衡林去做生意的。
但事到如今,也没了办法。
“行吧,就由着他倒腾。看看能捯饬出个什么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