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收了苏家的六千两银子,如今退婚,这早就花出去的银子,如何还给人家?逸诗,你听为娘的一句话,退婚吧。”
赵衡林大怒,“你们就为了区区六千两银子,就要葬送女儿的一生幸福!你们还配做她的父母吗?!”
卢轩大喊道:“区区六千两银子?你是彭水县的首富,日进斗金,自然不将这笔钱放在心上。可对于我们卢家来说,这六千两银子相当于是救命钱呐!”
苏氏哭道:“若是没有这笔钱,南哥儿就要被砍手砍脚。家里的铺子已经变卖了大半,就靠这六千两银子救济了。逸诗你是操持过家业的,知道这六千两银子对我们家意味着什么。”
卢逸诗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咬着牙,把头撇向一边。
卢轩哭道:“逸诗啊,你就退婚吧。救救我们家吧。我和你娘,就是再不济。也是将你生养大的父母。我们还能害了你吗?你表兄的确处处不如你,但我保证,你嫁入苏家后,一定是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卢逸诗惨笑,“当家做主的那一个?你们以为苏家是做慈善的吗?谁会看得起一个拿六千两银子买来的女人?”
“我自然知道,表兄身患残疾又爱好喝花酒,整日不务庶事,无所作为。彭水县但凡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女孩儿,都不愿嫁给他。所以你们就将我给卖了。六千两,的确不少了。没想到我卢逸诗还值这个钱。”
卢轩和苏氏哭着对卢逸诗纳头就拜,一句话也不愿再说。
大家都知道,卢逸诗说的是实情。
卢逸诗心寒无比,不愿再说话。只挪开了脚步,不受父母跪拜。
受了,就是大不孝。就是逼她去退婚,嫁给苏家的表兄。
赵衡林冷笑,“不错,我是彭水县的首富。就连我给逸诗下的聘礼,都不止六千两。逸诗在我心目中,远不止六千两!她价值千金!”
一个奋力自强的女性,怎么会只值六千两呢?
她的所作所为,做出的贡献,远远超过这个数。
别的不说,这么多年,卢逸诗为卢家赚下的银子,就超过万两了。
可卢逸诗的父母却认为,自己的女儿只值这个数。
在赵衡林看来,这实在太可悲了。
这是对卢逸诗,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的侮辱。
卢轩夫妇一听赵衡林下的聘礼数额,连忙都不哭了,抬起头来问:“赵公子所下聘礼,果真有六千两?!”
赵衡林冷笑,“我下的聘礼是万两。”
卢轩夫妇顿时喜笑颜开,“好女婿,往后逸诗就交给你了。”
然后忙不迭地去退苏家的婚事,再顺带去趟别院,好将赵衡林的聘礼全都拿过来填补亏空。
赵衡林等卢轩夫妇离开后,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对卢逸诗说道:“逸诗妹妹,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卢逸诗狐疑地看了看他,终究是听话地跟了过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