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一种新的疗法，比较——传统。”
王省督好不容易翘到膝盖上的右脚和手中袜子一起滑落在地。
“诊疗成功率——难以估计；诊疗效果——实验中；诊疗费用倒是可以免费，但你要签一份协议，保证人死了也不找我们的麻烦。当然根据你的身体报告，我已经严密地检查过了，当场死亡的风险还是不大的。”轻描淡写、毫不负责的口吻。
别答应、别答应！我心里默默祈求。
看这个架势，翟老师应该是想要让我或者任何非人类生物为他治病。我连医师执照都没啊。
王省督用没穿袜子的脚踩进鞋子，站起身鞠了一躬：“谢谢你，我愿意尝试。”
我的心比冬天的西伯利亚还要寒冷，嗖嗖灌风。
“啪”地一声，一份超厚的知情同意书放在桌子上“别说没用的了，把这个签了，我们就开始。”
钱薇薇兴奋地抖脚：“快啊！”
她踩在我的小圆凳腿上，因此我的腿也在抖。
等王省督以他三十年工作经验带来的谨慎，反复审查过这份文件，他终于签上自己的大名，我后面那位医疗人员已经抖得像膀胱胀满一样了。
“我就是不太明白···”王省督谨慎地开口，“治疗的过程中受到惊吓，从而产生的医疗责任，我部门不予承担，此部分额外费用自理···这是啥意思？”
翟老师转向我：“来，给省督展示一下。”
我叹一口气，同情地看病患一眼，人家也五十了，虽然体检看起来心脏还可以，也经不住这么吓吧。但···价值几近我一个月薪水的苹果手机还在翟老师裤兜里，我无条件屈服于他。
站起来，王省督的视线立刻被我吸引，我说：“别害怕。”
我在原地默念口诀，周身涌动的气在咒语的催化下平静下来，先是我的头，然后是四肢，最后躯干全部消失在空气当中。
秘书给可怜的病患找的方凳子没有靠背，他一下子就向后靠去，重重摔在地上，嘴巴张的老大：“这、这！”面上永恒的微笑表情终于破功，我见他虽然屁股很痛的样子，但尾椎骨应该没啥事，这个胖子灵活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消失的地方，实际上也是我现在所站立之处，话都说不出来。
秘书听见屋里凳子倒了在门外敲门叫他，他都没有反应，兀自呆呆愣愣。
我身后的医疗人员们早就知道医疗部会有非人类智慧生物相关的项目，可能也见过其中的一些成员（比如我的同学牛头人牛封），集体兴奋：“哇！”
秘书破门而入，手伸在裤兜里，漂亮俊秀的脸庞像希腊后期的雕像一样坚硬而美丽，使我一下子想起来到底是哪里觉得这个人眼熟：他的气质与动作实在与陈晨有一两分钟相似。
尤其是手伸进裤兜里握紧枪支，还要乔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秘书没有发现任何人身上散发危险的气场，轻轻一笑，洁白的脸庞如同冰雪消融，房间里有不知就里的少女吸气的声音。把王省督扶起来，他向我们道歉，王省督下意识用已经戴好手套的手去我消失的地方轻摸。
秘书：“？”
我笑嘻嘻地现身。
秘书：“！”
王省督再次受到惊吓，捂住他那颗碰碰乱跳的小心脏，向后仰去，被秘书一把抓稳。
“都说了疗法比较传统，你现在还可以拒绝我们。”翟老师背对我们坐在办公桌面前，掏出我的手机。我猜他要投奔王者峡谷。
连续做了好几组深呼吸，王省督青青白白的脸色终于稍微恢复过来，他对同样一脸惊诧一言不发的秘书说：“方便的话，你也留在这里吧。”说完，重重拍拍秘书的肩膀。
重新坐在凳子上，他快速褪下手套、袜子，粘着好大一块黏腻黄皮的脚跟踩在皮鞋面上。
异味重新占领整个房间，但无人在意了。这一屋子人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