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车的声音,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摇下车窗,问:“你是谁啊,你想干嘛?”
陈晨的声音说:“你们好,我叫陈晨,我想问问,你们见到我家小飘了吗?”
大人小孩齐声回答:“没见过,不认识,是死人吗?”
我突然惊醒。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陈晨打电话的声音传来:“我要一批真的毒品,否则吕家父子不可能相信我···什么叫高仿的难道不香?合着你拿着一百块冥币到银行非要换真钱,银行柜员看不出来不报警是吧?非要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陈晨就站在我面前,面朝窗外,背对着我。外面是熟悉的小区景色,安静祥和,远远不如吕家舒服,但是宁静的多。
陈晨重新开启他的卧底事业以后,住进了一个不收身份证即可轻松入住的出租屋,老式小区,没有电梯,几乎没有停车位,车道狭窄进小区就堵,连垃圾桶都是不带盖儿的。但至少陈晨在这里。
我回来到陈晨身边了,我一个没房没车没保险的小鬼儿也就没啥可挑剔的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提不起什么力气,手指动都不想动,陈晨忙着吵架,一时没注意到我在他身后。
隐约能辨认出王君翔抗议的大嗓门,就是不知道说的啥。
陈晨耐心听完,听完更加生气:“真假混着给?哦就赌博呗?赌中了开开心心抓吕家人伏法,倒霉输了就当葫芦娃救爷爷呗?”
王君翔也开始哇哇大叫,被陈晨的话堵回来:“真货少一点点,我还能圆个谎;一点点的真货,对不起,毒贩王晨回家过年了。”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陈晨惊得一跳,回头看见我脸上的讶异才收了一二分,我能认出他脸上淡淡的高兴,他对那边正滔滔不觉诉苦的王君翔说:“有事,下次说。”
想想王君翔黑人问号的表情,我觉得很快乐。
陈晨笑意收敛,问:“你遇见什么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一时没有明白,我怎么了?
陈晨上前一步,将我扶坐起来,他的手臂和领的湿凉滑腻的样子完全不同,温热有力。
他轻轻地伸向我的额角,不敢真的摸上去,说:“疼不疼?”
我刚想说不疼,身体却极力抗议,脑门自然不用说,被领挠开了花,身上也被他那鸡爪剐蹭,捏到的伤口,问题是不知道为啥脚趾也痛得很。
弯不下去腰,我龇着牙让陈晨帮我看一眼,人鬼有别,他应该闻不到我脚上有臭味吧?
陈晨在警队受过培训,手脚轻柔地脱掉我的鞋,地府出品,质量不错的一双布鞋,眼眶一红:“你脚趾呢?”
我:“???”
急忙坐起来看,只见左脚袜子被扯掉后,露出肢体末端,没啥老茧挺白净的大脚丫子上,只有四只脚趾,大脚趾不复存在,像破口的沙漏、装沙的皮口袋一样淅淅沥沥流失着闪着细光的沙状颗粒,和我被挠伤时一样,应该是我魂体的碎片。
妈的,我想起来了,在通风管道里,领咬我脚上了!当时我急着甩脱他用力冲破来自地下室的吸引力,就是那个时候就被他咬掉了脚趾!
魂体流失的速度均匀,稳定,丝毫不见愈合的可能,也没有减慢一点流速。
陈晨面色严肃,说:“得先给你裹伤,如果流失不停止,可能失去的就不是仅仅一个大脚趾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头上的伤,只怕也不能轻视。我担忧地问:“可是,我不知道要什么来裹伤啊!”
陈晨一时陷入沉思,他只能碰到我,我只能碰到他,我俩都不可能自身上长出鬼魂能使用的医用纱布来,只能是衣物上下一点功夫。
视线对上,我们立刻开始试验。
陈晨说:“你头上的伤似乎不是很深,没见大量碎片的流失,先处理脚上的吧,比较紧急。”一边说,解开我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