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点头:“是有不少新品种,但是形式的创新总是比实质的创新要多得多。咱们市内流通的,大部分还是大路货,没有高精尖产品——那种也贵,不一定适合本地的消费水平。无论如何,这种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市场上。”
陈晨和我说话时都很小声,搞得我也下意识小小声讲话,像是地下党接头,讲这句话时他就在十几公分远的地方凝视我的眼睛,我看见也听见他的诚恳。心里有一个地方像给他逆功续命一样拉扯,想:“即使我真的要发疯,冲陈晨做的事情,也不能把这个人吸成人干。”
点进标着X为会员中心的APP,输入令人眼花缭乱的一串密码,陈晨的手机屏幕,画着“阅后即焚”卡通艺术字的毛边对话框里写着:“监察大队就位,等着大鱼上钩了。”后面还像老式手机发送的彩信一样附了一张像素极低的图片,一群人挤在办公室里,头戴监听设备,盯着屏幕,角落里摞了高高的外卖盒子。
我刚刚扫完信息和图片,消息就闪现一个文件“燃烧自己”的卡通特效,最后一点灰烬掉落,从陈晨的屏幕上消失无踪了。
太有趣了,我忍不住伸一根手指去扒楞他的屏幕,但我的手指穿过他的屏幕。我们两个都楞了。
陈晨说:“但是你能拔刀。”
他说的他受伤时,我从他肚子里□□,导致他大出血差点嗝屁的那把刀。
我想,可能当时我从他濒死的身体里抽出了大量的能量,所以实力增长,可以接触实体物质;等我为了救他,将无意识拿走的能量有意识地返还给他的时候,就回到了初始状态。
但是与我的推论形成悖论的是,我现在不需要必须黏在陈晨背后,而是可以在他身周三米内活动,这可能是我变强的证明。
好吧,我也是第一次做鬼,没有鬼前辈给我讲解身上的诸多变化,也只能假装看不到陈晨疑惑的目光。
陈晨单手把方向盘,从胸口掏出那把刀,在我昏睡的时候,他似乎搞到了一个皮套,像一个首饰袋子,装着那把小巧的刀具。
我试着去捏它。
陈晨注意力在道路上,问我:“你能碰到吗?我松手了?”
我太紧张以至于不知道到底摸到那把刀没有:“你松手。”
陈晨小心翼翼地松手,那把刀还在我的手里。
陈晨瞥了一眼,一脚点了刹车,停在路边,我们两个一起对这神奇小刀行注目礼。
我迟疑地问,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白痴:“你说,你的同事的老婆拥有一把超能力小刀,捅人粘血‘醒刀’,然后被一个孤魂野鬼拿到手的几率有多大?”
陈晨摇摇头:“我猜不是小刀的缘故。”
良久,我慢慢伸出一只手,碰到陈晨的脸,他也没躲。
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从他的脸上一路向下,陈晨一把攥住我的手,他笑着说:“我也摸到你了。”
那股热量烫到了我,我惊醒,把他的手甩开。活人的体温热乎乎,怪舒服的。
陈晨收回目光,重启车辆,说:“等莱哥的案子完了,咱们得去寺里、道观里问问。”
毕竟陈晨也只是一名根正苗红警务人员而已,肯定也不太懂神鬼的事。
突然想起那个问题,方警官的老婆是怎么躲过各种搜查,在裙子底下藏着一把刀的?如果是绑架者没有发现,那莱哥的团队也太菜了吧!我赶紧问出来。
陈晨尴尬极了:“额,其实是我忘了,车备箱里有把刀,当时是在一家专门手工打刀的店买的。”
我哭笑不得。
漂浮在陈晨的副驾驶,我突然感觉到一阵疲倦。陈晨还在说着话,我也想应答他,但是眼皮越来越沉···
梦里我听到一阵铃铛声,清脆悦耳,从东南方传来。我忍不住伸出头,努力去看,是什么的样的一串铃铛,一定很漂亮。
但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