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的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他没有带雨具,全身裸露在大雨之中,滚滚的雨珠顺着他的发丝流下,一瞬之间竟然看不出他脸上是喜是悲。
他抬眼看着屋檐下的任天,和旁边那近似妖魔的柳氏,心中冷笑一声,随即,他的目光落到了躺在雨地里的小人儿身上。
平素的娇艳已经不在,如同盛开的海棠被洗去了那一抹嫣红,露出里面雪白的花蕊,在这暴雨之中瑟瑟发抖,却尽显怜爱之态。
他蹲在地上,轻轻地扶起了她的身子。素白的双手已经变得冰凉,额头却异常的滚烫。整个人蜷缩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是在暴雨中迷路的小莺一般。
“相公、、、”迷迷糊糊中,任巧巧感到了一阵温暖。她知道是他来了,积压在心中太多的情感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坚持了半天的泪珠也像断了线一般流下。一瞬间,她就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一般,只想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淡淡一笑,双眼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凉。
“没事,交给我吧。”
任天看着黄云鹤在地上将任巧巧轻轻抱起,心中更是动怒。这废物女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个这个时候过来,开封府的马车就在外面,要是让开封府尹看到了这废物,岂不是丢自己家的脸吗?
任家是书坊巨头,虽然此刻黄云鹤在开封城大出风头,但是任天和柳氏却并不是太了解。
不过下一秒,黄云鹤的目光抬起,如电的眼神像利剑一般刺破了他的灵魂。他宛如看见一头孤狼在荒原上游荡。
随即,他的鼻头一痛,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两道血痕轻轻地流了下来,鼻血滴滴答答地打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刚才的事情发生地太快,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任天只感到脑后风声又起,他连忙缩起脖子,却还是没躲过这一击。
又是一拳,拳风如火,硬生生地砸在了任天的肩胛骨凸起的那一块,痛彻心扉。
“黄云鹤,你敢打我!”这一次,任天总算是看清了那袭击者的面貌。那熟悉的面孔,一如既往的如同一条败狗一般,但是那目光,却桀骜不驯地傲视四周!
“打的就是你!”
黄云鹤最后一拳,就像是一把重锤一般砸在了任天的胸口,任天踉踉跄跄地摇晃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柳氏杀猪似地嚎叫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常如此废物的女婿竟然敢对老爷出手。这些年黄云鹤在任府都是唯唯诺诺的,总是巴结着老爷,以求获得点赏赐。
这一打彻底把她的神经打乱了,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冲着身边的仆人大喊道,“快点,打人了,报官,把他给我抓起来!”
周围的仆人却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刚才黄云鹤几秒之内换了几个方位,连出三拳,他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可见此人实力已经在他们之上,谁还敢轻举妄动。
柳氏见无人上前,气更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骂着,一巴掌扇倒了旁边的一个仆人。、
门外突然一阵吵嚷,一队衙役腰间挂着腰刀,身穿盔甲,齐刷刷地冲了进来,雨点打在盔甲上,叮叮当当地一阵乱响。
茗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在面前听到里面一阵躁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带人冲了进来。黄云鹤是他们公子的座上宾,结拜兄弟,可不能出啥事。
他一进来,见黄云鹤安然无恙地站在庭院之中,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那柳氏却突然激动了起来,连忙跑到了茗烟的身边,脸上的肥肉上下抖动着,“茗总管,还记得我吗?”
“你是、、、?”茗烟一脸蒙圈,他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