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唤三声,始终无人出。
赵老爷子试道:“三叔公,您且息怒。老李捏拍核桃,是大少爷亲许的,旨在喝退奸邪,维护正义。”
好个老赵,名着为三叔公解围,实则维护李老爷子。
“果真?”三叔侧目,问文、谌二老。
文、谌二老点头称是。
三叔公没了说辞,心里暗记下这笔帐,想着等清土掌了权,再作清算不迟。
“既是大少爷亲许的,我们自然不能违背。正事要紧,还是先请清土就座吧!”
三叔公推了推清土。
清土无奈何,只得慢腾腾地朝前挪去。
可是一步一颤,一步一回头。在众人的威势下,他早吓得腿软了。
三叔公轻蔑地看了一眼清土,又暗讥一声,好个无能无用之辈,不过,这真真是好极了。
如是想着,三叔公不由得心花放,径直朝忠爷爷曾坐过的空座走去。
要落座的刹那,杜鹃手捧匣子,已然来到了楠木厅大门口。
“且慢,夫人到!”杜鹃扬声。
众人侧目。
三叔公倒抽一口凉气,愣在原地,忘了落座。
清土长舒一口气,大有小命得救的畅快感。
很快,夫人搀着二叔公,谈笑着,走进大家的视线。
总算来了。山风大喜,偷偷松开了紧攥的拳头,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李、赵、文、谌等人,也纷纷起身,走出门外,欲迎夫人进厅。
夫人笑道:“诸位可还记得,就是在这厅内,大少爷曾立下规矩,迎我回宅的前提是什么?”
“自是记得。”众人应道。
“小风,你说说看?”
山风笑着回夫人:“规矩是,不许夫人插手武氏!”
夫人颔首,笑道:“好,既如此,这楠木厅,我就不进去了。今儿我过来,是有一匣子,要拿给诸位看看。二叔公,您是武家人,又德高望重,就拜托您来吧。三叔公,您要不要移步?”
三叔公无奈何,只得极不情愿地,连拉带拽着清土,恋恋不舍地出了楠木厅。
早有护卫搬出两把椅子。
夫人和二叔公坐下。
二叔公从杜鹃手里,接过黄花梨的小匣子,颤抖着一双老手,一脸严肃地,缓缓地打开了。
他先是一愣,满心疑惑地,取出一块带着岁月沧桑的绢布。
只一眼,他便认出,这绢布曾是老夫人专用。整个老宅,稍有岁数的,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三叔公当然也认出了,心下骇然,手心开始冒冷汗。
二叔公展开绢布,朗声念道:“我儿武云清,今有第二子武清石,交由韩似忠抚养。若武氏安然,二子终生姓韩,不归武家。若有不幸于万一,一经宣读,即刻改回武姓,继承家业,掌管武氏。立字为据,以作明证。立字人武王氏凝玉章年月日”
接下来,二叔公又取出亲子鉴定、领养手续等,确证了韩石的身份。
三叔公心下大骇,额头也变得冷汗涔涔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然,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大少爷还有个嫡亲的弟弟?”
看着三叔公一脸幻灭的老态,二叔公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老三,这绢布有假不成?就算绢布有假,老夫人的印章,总是造假不得的吧。”
这,三叔公当然知道!可怜数月盘算,瞬间成梦幻泡影,就算心有不甘,又能奈何?
夫人笑了几声,趁机说道:“三叔公,您老就不必怀疑了吧。”
三叔公还要想强词夺理,再去分辩几句。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两个护卫的半搀办架之下,狼狈地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