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算你狠!”
卜算子单手捂住剧痛的胸口,咬着牙,狼狈地落荒而逃。
小小的房间,可算是安静下来了,云朵朵的琵琶骨已经痛到麻木,小脸死一般惨白,全身上下更是湿漉漉的。
见状,来使皱了皱眉,随即吩咐人解开她的枷锁。
“姑娘,没事了,好好回去休息罢,念你是初犯,魔尊殿下提出暂且为你网开一面,但如若还有下次,那可就格杀勿论了。”
“嗯,多,多谢大人……我记住了,再不敢再犯,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云朵朵身体虚弱,嗓音也断断续续,脑瓜子更是越来越沉,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睡他个天昏地暗。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想来,你也定不会再辜负了他的信任。”
来使略显尖锐的嗓音,就恍若悬浮在云端,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浑浑噩噩间,云朵朵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石头屋的,只知道自己一沾枕头,就沉沉昏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小哥哥,我好热好热,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处都是火球,空气比岩浆还要滚烫……”
软软的卧榻上,小女孩眉头紧皱,全身肌
肤发红发热,就好像烧起来了一般。
小手,在空中乱扑腾,最后抓住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冰凉凉,拽住就不肯再撒手了。
“这是什么?大冰块吗?好吃,真舒服……”
说着话,云朵朵捧起东西舔了一口,滋味微微有些咸,还有些发苦。
翻个身子,单薄的小身躯蜷缩成一团,但手臂依旧抱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开。
“云姑娘,你……唉!”
耳畔,隐隐传来叹息声,好似遥远的梦境般,轻到难以捉摸。
这一觉睡得很长,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琵琶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灵力也恢复了不少。
抬眸,但见侍女正趴在床边熟睡,一截纤细的胳膊,正被自己死死抱在了怀里,还颇有些湿漉漉的。
湿?为什么会湿?隐隐约约,云朵朵又回忆起那股味道,俏脸登时爆红。
原来,她居然把侍女姐姐当成大冰块了,那些水渍,怕是自己无意中流下来的口水……
“姑娘醒了?”耳畔,响起天籁一般的嗓音,“魔尊殿下说想要见您,还请姑娘收拾收拾出发罢。”
顿了顿,来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姑娘高烧已退,而这一切都是兰姬姐姐的功劳,她衣
不解带地照顾您,已经许久未曾合眼了,而为了争取照顾您的机会,甘愿受了那痛苦的剔骨之刑。”
“唉,快些准备好吧,到了魔尊殿下面前谨言慎行,可莫要让玉姬姐姐白白牺牲。”
再度叹口气,来使无奈地摇了摇头,而那边,云朵朵随便抹了把脸再扎个歪发髻,扣上外衫的扣子,便算是收拾好了。
小脚落地,蹬蹬蹬跑到了来使身边。
“走罢,我们这就去见魔尊,正好,我也有事需要求一求他……”
一路左拐右拐,魔殿可算是到了,高高的宝座上,魔尊天煞慵懒侧卧,手中造型古朴的青铜樽中,盛满了甘甜可口的葡萄佳酿。
“来了?”抬眸,看到云朵朵,天煞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弧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如若再敢出尔反尔,本尊可以杀你,也可以极尽残忍地折磨你,可莫要到时候再来后悔。”
“好。”咬牙,云朵朵重重地点点头,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我斗胆还有一事相求,只要大人愿意答应下来,我做牛做马心甘情愿!”
做牛做马?天煞微微愣住,随即满脸兴味地道,“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本尊自会好好斟酌斟酌
。”
“很简单,放过侍女姐姐。”云朵朵一字一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