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鸩渊开完会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会议室,而是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沉思。
市场部经理发现了陆总的不对劲,以为陆总还在为刚才的会议内容发愁,做市场的向来有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一看陆总的表情不对就知道是他做下属该分担解忧的时候了,他像一只乖顺的金毛等着主人顺毛一般凑到陆总的身边,他笑脸盈盈,就像民国时期的那些汉奸,声音也带着谄:“陆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陆鸩渊看了一眼市场部经理,说道:“正常人摔跤,应该都会下意识的用手挨着地吧。”
这下可让市场部经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原以为陆鸩渊在为工作上的事发愁,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关于常识的问题,倒让他无从是好了,他内心是这般想着,但总不能让陆总察觉着去,他忙不停地回答:“这个当然了。”
“整个人直接这么摔在地上,不觉得奇怪吗?”
市场部经理想了想画面,说:“大概只有晕倒吧。”
陆鸩渊摇了摇头。
“陆总,你是……”
“行了,没你的事了,你先忙去吧。”
结果,市场部经理并没有在陆总这里讨个好。
陆鸩渊回到办公室,无心在忙工作,而是在百度上搜了一下,虽然他不懂医,但是也知道百度搜索出来的内容不是他想要的,继而,他又打电话给他当医生的朋友,医生回答的很笼统,最后还是要他带患者过来做个详细的检查才知道原因,他觉得无趣,草草的挂了电话。他向来不是一个会去在意这点小事的人,换做其他人,他定是当做了不小心摔倒,可是……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方鸠寻,他很快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细细得将近虚弱的声音:“陆鸩渊,对不起,明天我可能要请假了。”
“不批。”虽然内心有一万个想要问她原因的冲动,但被他全压制下去,最后只换来这句冷漠的拒绝。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最后听到她妥协的声音:“好。”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陆鸩渊想了想,又拨通了那个电话,响到他几乎快要生气才被接起,他克制住怒火,问:“你在哪?”
方鸠寻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要稍微有些力气:“我已经让医院开了证明,明天会带给你的。”
“我问你,你在哪?”陆鸩渊语气加重了一些。
方鸠寻无可奈何,只能告诉他位置,她熟悉这个语气,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她不想惹怒他,因为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在那等我。”陆鸩渊命令完这一声就挂了电话。
方鸠寻没想到陆鸩渊说完那句“在那等我”之后,十分钟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到他,有些发愣,她打车到这家医院都花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到底要快到什么地步才只用了十分钟?
陆鸩渊一见到她,第一句话就问:“医院证明呢?”
方鸠寻将医院证明递给他。
陆鸩渊并没有在医院证明上看到病因,只看到了检查科室,外科。他再看了看医生给她开的药,全是外涂的跌打损伤药。方鸠寻只觉得好笑。
“你不必这么不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欠你的钱绝对会还上。”
陆鸩渊突然无话可说,一双黑墨色的眼一直盯着她,她一直觉得陆鸩渊最好看的地方就是这双眼,仿佛像是坐着潜水艇潜到深海几百米处,看到从深海里飘上来的发光的水母一样,虹膜是深海中的墨黑,而瞳孔是发光的水母,亮而醒目。
“我先走了。”方鸠寻说道。
陆鸩渊没有说送,他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已足够让他难堪,自从他再见到她,他就一直在做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他有时真想扇自己两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方鸠寻一上车就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拿出包里的药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刚刚差一点就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