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炽笑道:『乔少侠果然气质不凡,能有你师徒相助,定能匡正拨魔。』
虬髯客笑道:『公孙大人过奖了,那就带灵儿一起历练一下。』
乔灵儿高兴道:『是。』转身朝乔珠儿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众人商定,先让守门衙役去乔府送口信,虬髯客和朱七七带着乔灵儿一行东去邺城追捕花郎会,公孙炽和乔珠儿等四人西行直奔皋兰山隐仁寺。
不几日,虬髯客等人便行至潼关,此处已是大周边界,渡过黄河前方便是齐国。见天色已晚,几人便在驿站住下。
傍晚的潼关,东风吹吹,黄沙啸啸,残阳蒙蒙,河水滔滔。
猛听得一缕笛音来,笛声哀怨悠扬,略显的有些凄凉,众人寻声望去,见一耄耋老者倚靠着板车深情的演奏,顾不得那风沙,也不留恋那夕阳,有的只有那岁月侵蚀而又坚毅的脸庞。远处一叶孤舟在暗流中缓缓而行,不多时便靠了岸,一位花发老翁驼着背从船上下来,十余步便走到耄耋老者面前说道:『老于头,赶紧回去吧,现在两国禁止通商,这风陵渡口我看是要废了。』耄耋老者也不理睬自顾自的吹奏,花发老翁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夜幕降临,笛音不在。驿站外突然一声马嘶,一个头戴帷帽,腰胯长剑的人走了进来,问伙计道:
『这里可是风陵渡?』
伙计道:『正是,客官里面请。』
帷帽人又问道:『这渡口夜晚可有摆渡?』
伙计叹气道:『这风陵渡以前到是有,往年货船摆渡日夜不停,现如今连年战乱,两国又禁止做生意,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一搞我们老百姓难啊。客官还是安心住下吧,明天一早老鳖头开船我喊您。』
帷帽人道:『那帮我开一间上房,再送几碟小菜。』
伙计笑道:『得来,客官您楼上请,酒菜马上就来。』
窗外风吹沙动,月上西梢,黄河水面波光粼粼。虬髯客在房间展开一张牛皮包说道:
『灵儿,别在床上躺尸,你过来,我们玩盘象戏。』
乔灵儿扭过头问道:『象戏是何劳什子?』
虬髯客拿着葫芦喝口酒笑道:『你过来便是,我来告诉你怎么玩。』
虬髯客一边讲解一边推演,很快乔灵儿便掌握了规则。
隔壁朱七七推开窗棂,倚窗托腮,静静的欣赏风陵渡口夜景,一时思绪如潮,忆起了往事,想到几年前母亲临终前的遗愿,当年由于为了躲避战乱,举家从陕西迁到江南(注:后世把这一次人口大迁徙称作衣冠南渡)迁徙途中不小心和自己的孪生妹妹走散了,为此母亲终日以泪洗面,临终前母亲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孪生妹妹,这些年朱七七走遍了陕西各地都没能找到妹妹。七七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睛开始显得有些湿润。
待心情稍定,又想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不免又心喜起来,不光认了一个妹妹,还和虬髯客一见如故,每次和虬髯客在一起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有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不免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脸上也渐渐泛起红晕,就连夜风吹熄了油灯也丝毫没有察觉。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朱七七的思绪,朱七七好奇的走出房门。看见一个头戴帷帽,黑纱遮面的人在往楼下看。
只听见楼下伙计抱怨道:『来了来了,奇了怪了,往日几天也来不了一个客人,今天是一个接一个。』
掌柜道:『少发牢骚,快去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开门声,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了进来,往屋里看了看有点局促的问道:
『店家,这里可以借宿不?』
伙计打着油灯往男子身上靠了靠,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一身粗麻衣裳,腰上挎着一把菜刀,脚上一双草鞋还破了一个洞,不是别人,正是要做赏金猎人的王老四。
伙计瞬间没好气道:『我们这是驿站,不是收容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