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三月初三真武大帝的诞辰,太常寺典簿厅将会在神乐观正殿太和殿外进行填注脚色。届时郑值和其他近百人就算正式进入神乐观成为侯缺乐舞生,拜师学习礼乐,待明年申领度牒之后,神乐观一旦乐舞生出缺,由提点,知观,协律郎会议从侯缺乐舞生中选拔。
所谓乐舞生,乃是乐生、文舞生、武舞生、执事之合称。专备大祀、宗庙、社稷、山川、孔子及各山陵祭祀演奏乐舞之用。隶神乐观,由太常寺协律郎等官教习。每遇祭祀,先期于本观演习。所选乐舞生资格皆有严格规定,洪武初,选用道童,其后乐生用道童,舞生用军民俊秀子弟,宣德起,渐广用道士,原则上不再征用儒童军余。然则因为儒道之争,加之成化二十一年改‘乐舞生遍行天下公选’为‘皆京民子弟簧缘充之’后,间或有军民俊秀子弟充选,只是数量稀少。
为了让郑值养足精神,陈守瑄下午甚至都没有讲课,只是把明天一天的流程对郑值说明一遍后,又和郑值对弈一局,然后早早的让郑值回到精舍。因为时候太早,孟鳞也不在,郑值无聊的拿起一本《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看了起来。只是郑值认识的字终究有限,读的磕磕绊绊索然无味,反而越看越烦。勉强读完就立刻放下,换了另一本《冲虚真经》。明天就要真正成为一名羽士,郑值心里说不慌是假的。不过想到如此一来竟然可以不用再为婚配烦恼,免了传宗接代的责任,心中又有些雀跃。自小看惯了母亲袁氏在家中说一不二,父亲郑禄畏妻如虎,把他逼得房帏以内,生趣毫无,荆棘满眼;而当袁氏病逝,郑禄却又眠花宿柳,荡检逾闲,郑值早就对还不知道在哪的卿卿产生了由衷畏惧,这次正好趁着机会免了烦恼。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值无意中翻到一页,左下角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用毛笔画的两只蝌蚪。想到前几天孟鳞问自己的,郑值不由一笑。不过自己不问自取,还翻到了孟鳞的小秘密,终究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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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赶紧把书放了回去,躺在榻上,闭目养神。虽然郑值还没有拜师,可是他如今已经住进了亲传弟子的精舍。这里平时除非得到观中教师的许可,一般弟子是不准进来的。能进来的人就算看到了郑值在睡觉,摄于钱裕的地位,也不会说什么,所以郑值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再睁开眼时,天色 已经暗了下来,外边响起了暮鼓,听动静孟鳞已经回来了,想来正在院外揣摩那个李神仙的功法。郑值都奇了怪了,就算孟鳞之前是钱裕的得意弟子,可是如今这厮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就这么不闻不问?安排自己和孟鳞一个院子,究竟是优待自己,还是让自己照顾这个痴人。当然郑值如今也就是发发牢骚,面上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毕竟以后要在人家手下讨生活。穿好鞋,整理好衣服,拉开门,推开门帘,果然孟鳞在院子里一边嘟囔一边绕圈,郑值有些奇怪,平时孟鳞可是饿死鬼投胎,不用别人提醒就第一个跑去饭堂的“师兄,该吃晚饭了”
“别说”孟鳞突然不高兴的跺跺脚“不对啊,不对啊”
郑值觉得莫名其妙,干脆不吭声,拿上餐具准备去吃饭。
“师弟”孟鳞却挡住郑值“今个是三月初二对吧?”
“对啊”郑值觉得莫名其妙“咋了?”
孟鳞欲言又止,几次之后,还是摇摇头“没事,没事,走走,吃饭去。”说着转身精舍拿餐具。
郑值为人爽快,最是看不惯这种优柔寡断的样子,也不追问,大步向饭堂走去。
只是孟鳞的反常也让郑值充满了好奇,整个晚饭期间,一直小心留意。奈何直到晚课结束,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郑值为此甚至自嘲竟然着了一个痴儿的道。洗漱之后,郑值也不理会坐在榻上发愣的孟鳞,自顾自的睡下,明天对于郑值来说是个大日子,他可不想出了差错。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