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值没想到朱镛对星象之术还有研究,靠着看天上的星星,竟然就能分辨出东南西北,两人绕了一大圈以后,很快就来到了公府边缘地带。按照朱镛说的,再折向西北就可以回去了。
正跑着,突然前边的朱镛迅速趴下,郑直没有任何迟疑紧跟着也趴下来。凑到朱镛身旁,顺着朱镛的指点,向对面望去,只见一座二层小楼正对着二人。郑值错愕的看到其中一个钓闼半启的房间内,金鹤竟然躺在里边。
按裴师傅所说,一旦被淘汰就会被打发出府各回各家,郑值十分确信他二人如今依旧在别苑之中,这就奇怪了。不等郑值询问,又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钓闼之内,是张管事。
“别看了,快走”朱镛小声说了一句,赶紧蹲起来,向房屋的另一边移动。
郑值觉得朱镛胆小,再加上好奇心使然,并没有立刻跟上,依旧不错眼的盯着钓闼,只是不多时,郑值就面红耳赤的请啐一口,扭头去追朱镛。
似乎是怕传出去有损公府名声,回去后,两人提心吊胆的挨到天亮,却并没有什么人来到大院里抄捡,这让两人终于放下心来。每天孟鳞依旧在喋喋不休的向郑值描述李神仙的神通,郑值依旧在虚应其事。就这样十余天后,终于到了英国公张懋嫡子张锐发丧的日子。
出丧之际,勋贵纷纷出面,当然因为张锐身份,加上各家原因,来的大都是勋贵嗣子。有成国公朱辅嫡嗣子勋卫朱麟,定国公徐永宁嫡嗣子勋卫徐世英,保国公朱晖嫡嗣子勋卫朱麒……。而随着寿宁侯张鹤龄再次前来吊丧,葬礼的规模达到了极致。
张锐虽然是英国公张懋嫡嗣子,可是依旧没有资格使用国公府正院出丧,所以不管是停灵还是发丧都是在旁边的公府别苑。
天将亮时,购自河南陈州的爆竹燃放准时在别苑东门燃放。府外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府内哭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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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振岳。半个时辰后,十六名服白壮汉抬着沙板从别苑东门出府,随后送葬的队伍鱼贯而出。
此时天已蒙蒙亮,放眼望去,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
没走多久,就听到前边鼓乐鸣响,优人做杂剧,或者扮演戏文。郑值从没见过这般景象,好奇的与孟鳞一同张望。原来是到了安昌伯家路设的祭棚,张锐二姐嫁给了钱承宗,奈何天不假年,四年前病死了,死的时候才十八岁。看得出钱家下了本钱,陈列玩器,大张鼓吹。让郑值没想到的是张仑前去谢棚,竟然被劝酒数杯。郑值听旁边的师兄说,这叫“暖丧”京师习俗。
果然之后沿途没多久就是一家勋贵搭设的祭棚或大张鼓吹,或排设酒筵,更有甚者招妓演剧,歌舞喧闹,看的郑值目瞪口呆。待出城时,张仑已经被扶上了马车,这一圈下来,哪怕每家喝的酒中再兑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队伍出了城,直奔西南,张家祖坟在京西良乡太子峪。之所以叫太子峪据说是景泰帝之子葬在此地,也不晓得是不是。从公府到太子峪直线距离四十余里,可是算上沿途城镇还有要绕道跨越永定河等,一共要走七十里左右,一天之内根本走不完,预计是三天的时间。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公府光是马车就派了近百辆供家中的女眷使用,这还不算骡车和驴,至于仆从则只能步行跟随,好在队伍速度不快,总还能坚持。
道家队伍走在队伍正中,伴随着灵车一同行动。郑值和孟鳞走在道士队伍里,昨晚他才领到了自己的青法服,料子很不错。至于木简,则要等到郑值正式拜师之后才能得到。钱裕也许对公府所作所为不满,可是绝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做手脚。朱镛跟在和尚的队伍里,却是走在队头,原因是如今天家崇道,没办法,谁让道家为天家开枝散叶出了大力,天师道也是道不是。
晌午时分,队伍已经走了整整二里,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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