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一辆直升机正朝着拍摄场地而来。
萧燃递上一杯咖啡,“先生,很快就到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容宴连夜飞回来,只为早点见到宫漓歌。
几天不见,他心急如焚。
“不用。”
咖啡这种东西多了就会让人上瘾,除了宫漓歌,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
“先生,在大学里你和X见面说了什么?”
容安辛死后,X和容宴有过几分钟接触的时间。
容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外面飞舞的雪花,“下雪了。”
见容宴没有继续的意思,萧燃也就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是啊,青湖周遭海拔比较高,温度低,雪也要来得早些,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拍摄,演员也挺辛苦的。”
所有部门都准备好了,宫漓歌脱掉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只穿着一条白裙,旁边的人看得瑟瑟发抖。
“我看着都觉得好冷!”
“老板真是太敬业了,连袜子都脱了。”
“谁让她连脚都这么完美呢?一会儿要光脚出镜的。”
“虽然今天很冷,我想拍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
大家都在一旁给宫漓歌加油打气,“老板加油啊!忍一忍就完了。”
“一定要一条过。”
“放心,咱们老板的实力她要是NG一次我就倒立洗头。”
“天底下怎么会有我们老板这样完美的人啊,不仅长得这么漂亮,演技也这么完美。”
说话间的功夫宫漓歌已经穿戴整齐。
尽管旁边穿着羽绒服的工作人员都冻得瑟瑟发抖,但宫漓歌在镜头前毫无冷意。
她念台词的声音平稳,就连神态也没有被严寒影响。
“一条过,还有一个镜头,从天而降跳进湖里就行,丫头,我的建议是威压你可以吊,但是落户这个片段我给你找了一个替身。”
“不用替身,我来吧。”宫漓歌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替身固然可以拍,那就少一个入水前最重要的镜头。
“也罢,我就知道你的性格是不愿意用替身的,那你自己小心点。”
“三,二,一……”
宫漓歌的身体缓缓升起来,寒冷的风从四面八方灌来,这条长裙飘逸无比,她的墨发在风中扬起,宫漓歌的声音从身上隐藏的麦克风一字一句穿出来:“欠你的,我还清了……”
说完,她纵身跃下青湖。
“天啊,这个镜头绝美!”
“导演,咱们就拿这个片花当宣传片吧!”
镜头前的工作人员被她强烈的感染力感动。
涂恩一脸认真,“镜头跟上,要一条过。”
天空盘旋着一架直升机,这是容宴第一次在现场看到她拍戏的过程。
“快看,那是夫人。”
容宴的眼里尽是那抹白影,“嗯。”
是他的阿漓。
然而还没等他多欣赏一会儿,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威压绳竟然断了!
强烈的失重感迅速蔓延开来,她下降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咚”地一声,宫漓歌落湖。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