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颤,干涸的嗓子慢慢发出一个音节:“渴。”
“你渴了?我这就去给你倒水。”容小五开心得像是猴子上蹿下跳。
“哥,小嫂子醒了!”
走廊上的容宴加快赶来,轮椅滑动到宫漓歌身边。
“阿漓……”
宫漓歌看到身边的男人,心里踏实不少,“是你救了我?”
“别起来,躺着,你身体有伤。”容宴将她起来的身体又按了下去。
宫漓歌觉得身体火辣辣的疼,嗓子里也疼得快要冒烟。
“小嫂子,水,水来了。”
容宴接过水,小心翼翼的扶着宫漓歌喝下去,“慢点,别着急。”
宫漓歌渴了太久,一口气将整杯水喝得精光。
“好点了吗?”
“好多了,先生,让你担心了。”宫漓歌虚弱的对他笑笑,笑完才想到容宴也看不见。
视线瞥到容宴的衬衣上有几滴猩红色的污渍,他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连他的神情也多了一抹邪狞,仿佛是从战场上归来的将军,带着满身的杀意,冲突感十分强烈。
“先生,你受伤了?”
容宴神色自若,“没有,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宫漓歌没有多想,容小五故意将话题岔开,“小嫂子,你不知道,你昏迷这一天一夜,我哥一直守着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我昏迷了一整天?”宫漓歌有些意外,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昏迷前看到容宴的那个瞬间。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紧张你,恨不得将伤害你的那些禽兽剥皮抽筋,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宫漓歌问道。
“没,没什么,你还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接。”
“麻烦你了。”
宫漓歌想到刚刚容宴身上的鲜血味道,还有那几抹鲜红,有些事她没问心里也清楚。
容宴再出现在她的世界中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味,就连那刚刚冒出头的胡子都修整了一番。
他又恢复成那位高不可攀的男神。
宫漓歌不问,乖乖的进食,也提醒着容宴,“先生不用管我,你先用餐吧。”
“不饿。”
“怎么会不饿?小五都和我说了,这一天一夜你没睡也没吃东西。”
说着宫漓歌将勺子递到容宴嘴边,“那我们一起吃。”
容宴没有拒绝,和宫漓歌你一勺我一勺吃完一碗粥。
容小五拧着眉头,“老天爷,我是做错了什么,一回来就要吃这盆狗粮?”
阳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那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也就只有在宫漓歌身边的时候才多了一点暖意。
容小五转而微笑:“不过这样也挺好,小嫂子,只有你才是我哥的阳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