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栖莞尔:“这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舒婳也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下次不论如何也得将贴身丫鬟带进来,断不能再这样了,秦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休憩了片刻,就起身将已经昏睡的许恣扶在肩上,从后院的侧门带了出去,放在了马车上,并吩咐乐乐包包照顾好她。
迅速回到搏斗的地方,秦栖伸手探了探壮汉的鼻息,感觉到一息尚存,她松了口气。
与舒婳合力将他拖到客房的床底下,用力的塞了进去,而后将桌椅茶壶的碎屑,以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两人这才离开了此处。
……
……
秦栖阖眼,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她虽不说娇生惯养,却也是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经历了今日这番惊心动魄,直到现在她的手都还隐隐发酸。
陆淮紧抿着薄唇,唇色有些发白。
若是今日许恣没有与她交换位置,生不如死的是不是就是她?
若不是她冰雪聪明,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若是他派几个暗卫给她,她又何至于此?
……
终究是他疏忽大意了。
有些后怕地将她拥在怀中,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与自责。
顺从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熟悉的青柳气息迎面而来,令人安心。感受到他手心的颤抖,秦栖抬眼,语气疑惑:“你怎么了?”
陆淮阖眼,敛去了眸中难以释怀的神色。再次睁开时,眼底早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无碍。睡一觉吧,到了我便叫你起来。”
他伸出手,循着记忆深处的样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如同多年前他的母亲哄他入睡时一般。
“嗯……”秦栖原本不想睡,她这一身狼狈,不沐浴浑身难受。然而在陆淮温柔地哄睡下,她还是沦陷了。
不多时,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有节奏,陆淮伸手将她往怀中紧了紧,怕这颠簸的马车将她抖落。
天子脚下的道路宽阔而平坦,可他还是担心她被惊醒。伸手取了车上备着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陆淮这才放心了。
在她额上烙下浅浅的一个吻,陆淮勾唇,摸了摸她的头发。
……
……
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
秦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扭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
按了按眉心,她坐起身来。刚睡眼惺忪地整理了衣衫,就见门被人轻轻地从外推开了。
屋内仅点了一盏灯,暖黄的烛光摇曳,在门上映出秦栖的影子,将蹑手蹑脚的陆准惊了一跳。
刚睡醒的她有些迷茫,下意识伸手打了个招呼:“……嗨?”
陆准:“……”
此情此景,格外眼熟。
秦栖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为何眼熟了。
当日她天葵忽至,陆准关心则乱,以为她被人下毒,得了不冶之症,硬是为她请来了府里医术最高明的郑老大夫,非得要让人为她诊脉。
得知真相后羞恼难当,扬言要彻夜苦读,不回房睡,半夜却做贼似的跑来翻窗。
当时她也是这样坐着,看着洋洋得意的陆某人成功进屋,颇有礼貌的向他打了个招呼:“嗨,陆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