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鹀的话音未落,红光便照在他手臂上,随后,他的眼前一亮,周围的黑暗尽数消退,紧接着,子鸦沙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夜,醒来!”
夜鹀一怔,前冲的身体戛然而止,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口中溢血的子鸦,以及躺在他旁边,不知生死的灰袍道长。傻乎乎的问道:“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子鸦坐起身来,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伸手去拉灰袍道长,结果却直接拉出一截断臂。他愣了下,一把扯开灰袍,露出了一具血肉模糊,骨骼尽碎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子鸦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缓缓起身,目光闪烁不定,沉默良久,最后看向已经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夜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夜,这下你的愿望实现了,道长被你亲手捶死了。”
夜鹀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子鸦摇了下头,伸手对着道长尸体一招,顷刻间,所有的血肉尽数汇到他手掌上,化为一个红色的血珠。他凝神看了看,一口将血珠吞了下去,原本惨白的脸色闪过一丝红润。子鸦闭上眼,满足的呻吟一声道:“真是美味啊!”
夜鹀小心的走到近前,闷声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子鸦睁开眼,无所谓的道:“死便死了,我有青幽镜在手,直接毁了阵眼便是。”
夜鹀这才放下心来,憨笑道:“还是大哥厉害!”
子鸦瞥了眼地上破烂的灰袍,一指月宫道:“小夜,给我一把火烧了它,便算是给道长陪葬吧。”
夜鹀拍着胸脯,大声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口唾沫的事!”说完,他纵身而起,飞到月宫上空,深深吸了口气,猛地张大嘴,发出一声大吼,紧接着,从他口中喷出一道幽蓝色的火柱,射在月宫宫顶,顷刻间,整个月宫升腾起蓝色火焰。
这幽蓝色的火焰毫无温度,但燃烧的速度却极为迅速。不过片刻功夫,整个月宫的墙壁便开始龟裂,发出咔咔的声响。几息之后,伴着阵阵爆炸声响,这座精美绝伦的月宫化为焦黑赤地,再无一丝往昔的痕迹。
夜鹀直到这时才不再喷吐火柱,看着地上的景象,嘿嘿一笑,翻身来到子鸦身边,道:“大哥,烧完了!”
子鸦满意的点了下头,脚尖一挑,将灰袍踢进火海之中,然后转身向鸾峰走去。
在月宫焚烧起来时,幽安这边进展不顺,半个时辰都没有抓到一个极剑阁弟子,他气急败坏的指着弟子的住所,下令道:“给本座放火,把这些破烂玩意儿统统烧掉!”
随着他的命令,从弟子住所,再到传功阁,执事堂,不过片刻功夫,这些地方全部燃起了熊熊大火,与月宫那里的冲天蓝焰,遥相对应,使得整个极剑阁化为一片火海。那不断升腾起的滚滚浓烟,将天上月亮的光华,遮掩的若隐若现,宛若不忍观瞧地上炼狱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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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峰峰顶的一处平台上,有一座青石铺就的高台,高台无顶,只在四周围着两层护栏。在高台边上的护栏只有半丈高,在护栏上垂下无数丝线,挂满了晶莹剔透的玉石。
从高台向外延伸两步处,便是第二圈护栏,比第一圈高上三尺,同样挂满晶莹的玉石。随着山风吹拂,玉石发出阵阵悦耳的脆响,而不知是何材质的护栏也发出嗡鸣,与玉石的声响汇成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韵律。
此时,慕雨晴就站在高台之上,手扶着一侧护栏,俯视着日峰与月峰上同时升腾起的滔天火海,泪水无声的从脸上滚落,她伸手取出一个传讯玉珏,输入一丝神识,不过片刻,李长歌的声音就在玉珏中传出:“雨晴,极剑阁如何了?”
慕雨晴更咽着道:“长歌,极剑阁,没了。”
玉珏中沉默片刻,李长歌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出:“慕二叔呢?”
慕雨晴闻言泪如雨下,悲声道:“二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