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阿兰走跑近了那个漫步而来的人影,她越是靠近,越是心头泛起酸楚,我敢肯定那个人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正跑向他。
可他动作平静无比。当到达可以看清那人面孔之时,阿兰按捺着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站在寒风中的苦楚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她没有往前。
但哭泣声能传达到来人的耳朵之中,那人并不是金樊,没有金樊那棕黄的皮肤,没有穿那身银色狮子甲,也没有那份独有的感情。
魏貂寺此刻正徐徐而来,身旁没有护卫,眼里满是同情。
“阿兰姑娘~”魏貂寺面孔白皙如纸,有些残忍,继续安慰,“金统领他今晚不会来了~首辅大人让我来请您到宫中去……”
王明阳固然是冷静的,他最终还是先让魏貂寺来帮金樊的忙,起码要先将这位大名鼎鼎的蛊师带在他身边,以防被神芳君察觉到。
阿兰情绪失控只持续了几分钟,没有那种撕心裂肺是呐喊,也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就是一个无助小孩失去了挚爱的宝贝。
魏貂寺看着重新站起身子的阿兰,他仿佛从这个蛊师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坚强的,孤独的灵魂。
“敢问您是?”
“杂家姓魏,是宫中的人。”
阿兰说话很慢,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不可一世的南疆军副统领。
“敢问……”阿兰顿了顿,继续说到,“金统领……他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答案,阿兰其实已经猜到了,可依然抱有期待,万一金樊是有事脱不开身呢,比如白天那定身符还没解除。
“兰姑娘……金统领,他已经回家去了。”
“哦~这样的啊……”
魏貂寺不想刻意瞒着阿兰,与其做个连名分都没有的情人,还是早些认清现实来得好。阿兰瞳孔有些涣散,金樊回家了,他在京城里有个家,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等他。
可阿兰的家
。在哪?在南疆,距离皇都有不近的路程。
“兰姑娘,有要回去带的东西吗?”
“不用了,我们走吧,魏公公。”
在踏入京都的时候,魏貂寺没有带阿兰堂堂正正进来,而是从各种小路中穿梭,进入云上学宫之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
到达寅时才在宫内安顿下来,那是间相当有格调的小院子。阿兰也实在累的不行了,与魏貂寺道别打算睡下。
“兰姑娘,明天首辅大人想和你谈点事情,国师大人可能也会在……”
阿兰听到这两个高不可攀的名字时,稍稍愣神,下意识便点了点头。
“嗯,杂家先下去了,有任何不便的地方还请您不要客气,告诉杂家便是,还请好好休息~”
房门合上,周身的疲惫席卷开来,阿兰没有心思去哭。便早早睡去了,那是一个很长的梦,她又梦到了那片田野,只是从远处来的那个人影变得不再如过往般清晰了。
又是那场大火,又是那人间炼狱的村庄,只是这次阿兰有些与以往不同,她没有以前的那种无助感,她感觉自己能扛下一切。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洒进那数辆马车的车队之中。连续不断地日夜赶路。
“还有多远到皇都?”
“快了,今天中午前应该就能到了。”
“嗯,辛苦了。”
“没事。”
钱青付正驾驶着马车,钱在野那一辆,刚刚与他聊天之人也正是钱在野。钱青付脸上的笑容洋溢,退不去,抹不掉。
“哎呦~终于要到皇城了嘛?”金庆广在旁边的马车上,听到了钱家父子二人的谈话,伸了个懒腰,望向车厢内。
“李三心!该你了!赶紧让小爷睡会。”
“还没到时辰呢,你别想着偷懒!”
金庆广不情愿地被李三心撵出去,这一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