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呢。
两百多岁的结丹,按理说……
谷令则在这一刻,开始正视这位弟弟。
“谷家现在能求的,只能是血脉的传承,绝不是……绝不是天乐所说的家族辉煌!”
谷令钊有些艰难地,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急事,面对还是如鲜花一般娇艳的七姐,他实在自惭形秽,也希望能尽快说清楚,然后立马走人。
“天乐的性子有些独,七姐不必顾忌他,也请你……请你不要在八姐那里,提他一丝一毫。”
谷令则美目猛然一缩,独是什么意思?
在洒水国,独代表了自私自利,亦与同音字毒相差无几。当年在国师府中,她也曾听到兄弟姐妹们,在背后说亲父是个性子特别独的人。
现在,这个谷令钊居然到她面前,这样说他的亲儿,是……因为什么?
以退为进?
还是他真的认识到谷天乐的可怕之处?
谷令钊老目含悲,他也不希望那样说亲儿,可是亲儿的某些做为,真的踩了他的底线,“我希望七姐能够支持我,在家族的长老会上,我……我才能把他一力压下。”
“他又要做什么?”
现在的谷家,有鉴于当年的错误,再不是族长的一言堂,谷天乐因为卢悦的关系,再加上他是池溧阳的徒弟,一张嘴巴巧能把死得说成活的,如果真要在谷家干什么,架空他老子,倒真不是太难的事。
谷令钊羞愧,“我也不知花散前辈给他灌了什么迷汤,他……,总之还请七姐相信我,之前两次谷天乐找您,完全不是我和令刖几人的意思。”
是吗?
谷令则在心中沉吟,她是个更相信自己直觉的人,进阶元婴后,知道卢悦帮她稳住了谷家,还助了这个曾经伤过她的所谓弟弟,她其实也很奇怪,甚至一度对他起了某些好奇之心。
只是几次接触谷天乐之后,她觉得卢悦可能受骗了,或者说,妹妹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她出关后,为谷家的事伤神,所以就随手丢了一些她不在意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妹妹在看人的某些方面,远比她利害。
这个弟弟,一个人在外面进阶到筑基,在谷家遇难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回归,他在骨子里,跟一般的谷家人是不一样的。
一枚传音玉简,被她按到额上,留下要说的话后,递给他,“有此枚玉简为证,我同意你所说的话,谷家现在要做的是传承血脉,安心教导好每一个弟子。绝不是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仗着别人,奢求什么辉煌!”
“谢……谢七姐!”
谷令钊没想到这位姐姐也如卢悦一般,只因为几句话,就不去探查事实的细节与真相,单纯的相信了他。
是因为……他和她们一样在那场背弃中,伤透了心,所以彼此各有怜惜吗?
这一瞬间,他的眼角止不住地湿了。
“我会另外给宗门发信,让池师兄看好他徒弟,若是再犯到我手里,只怕你要伤心一场了。”
谷令钊明白她的意思,躬身更咽道:“还望七姐看在我已年老的份上,留他一命。”
其他的,再不奢求。
谷令则突然心中不是滋味,亲父的背弃,太让人伤心,以至于他们还活着的三个,都只有简单的愿望,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活着多难啊?
卢悦想活着,有家归不得。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腥风血雨,不论在多艰难的情况下,她都要为那口气,拼尽全力。
她想活着,不再被师尊如傀儡般扯着,就一天也不敢松懈地修练。
可是她们明明为天乐,弄好了一切,明明他再不要像她们这样艰难了,他怎么就能为了所谓的虚名,算计完谷家,再来算计她们?
他明明能好好活着,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呀……
洛夕儿看她再次如逃般冲出来,正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