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衡和薛书怀对视之间有些火花，不是傻子都感觉得到。
但是沈衡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像往常一样给楚迎雪夹菜布菜。
“来，薛营长，您也别客气，快吃！”楚长乐招呼着，桌子上的气氛好歹热了一些。
楚迎雪早忘了还有薛书怀这一茬，她本就没想托人照顾照顾楚长乐，但是现在只想求求薛书怀，以后别让他去危险的任务，至少不能在他还是新兵的时候去——怎么着也得过一年吧？
不过想起当时火车上薛书怀对她说起沈衡的态度，楚迎雪还憋着气呢。
“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饭毕，薛书怀直接看向沈衡，沈衡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跟他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怎么了啊？”
李绣绣小声往楚迎雪这边凑了凑，问道。
楚迎雪摇头。
她不知道，但是好像又知道。
楚长乐也皱着眉头往两人出门的方向瞧。
薛营长也看上他妹妹了。
啧。
薛书怀叫了沈衡出去，小饭店外面是一丛比人高的蒿子，两人站在蒿子旁边，那气势谁也不输谁。
“有事说吧。”
“那我就直接说了，”薛书怀打量了一下沈衡，他从楚迎雪口中得知沈衡只是一个在村里推石头的人，难免有些瞧不起，“迎雪这样的姑娘，你配不上她。”
薛书怀也不是一个会措辞的人。
“配不配得上是我和迎雪说了算的，不关你的事。倒是你不要肖想，她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两人直来直往，都是出奇的自信。
沈衡是楚迎雪给他的底气，只是不知道薛书怀的自信从哪里来：“她就是年纪小一点不懂事，等她上了学出去转一圈，就知道你这种人，嗤——”
薛书怀冷峻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沈衡面色依旧平淡：“那看来你对迎雪的了解还不够，她上学我会陪着她去，她转几圈回头看到的还是我。”
沈衡这话自己说的甜蜜，但奈何长了一副凶相，薛书怀听起来像是沈衡在强迫禁锢楚迎雪，牢牢扒着她不放似的。
薛书怀拳头有些硬了，他抓着沈衡的领子：“我警告你，一个泥腿子不要耽误她！”
沈衡抓上领口的两只手：“你要打架吗？”
“你跟我打？”薛书怀可是部队里面特别训练过的，他们营属于特殊编制，格斗这方面是基础中的基础。
“来不来？”
沈衡看着面前这个木着一张脸的臭小子，就是当了兵还一身大少爷病，典型的以自己为中心。
他以为楚迎雪能看上他？
凭什么？
“你们别打架啊！”楚迎雪看到两人都拧在一起了，赶紧从屋子里出来。
这回沈衡第一次没听她的话，对薛书怀伸手就是一拳。
薛书怀吃痛却也不甘示弱，抡了胳膊揍回去。
两人拳拳到肉，李绣绣都吓傻了。
村里倒也有汉子们上头扭打在一起的，但是这俩人打的好像格外凶。
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总觉得他们要把对方死在自己手上似的。
“别怕，”楚长乐顺了顺李绣绣的背，“你俩在屋里呆着。”
楚长乐出去拉架，发现这俩人根本没地方下手拉。
“薛营长，咱们不让在外面斗殴！”楚长乐还是掰着薛书怀的肩膀把人拉开了。
沈衡站在原地，楚迎雪已经凑上去心疼地用指腹描摹沈衡的伤口了。
“你俩怎么打起来了？疼不疼？”
楚迎雪还是头一回看到沈衡被伤成这样。
这俩人都真够损的，专挑对方的脸打。
“疼。”
沈衡低头，看到楚迎雪眼中的温柔又深了几分，余光看到被楚长乐扶着脸都黑了的薛书怀，心里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