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是被饿醒的。
今日之日多烦忧,昨日之日不可留,不能想太多了。
天色已放晴,只是泥土还很潮湿,井壁上光溜溜的。
刘明也顾不得许多,将湿漉漉的衣服穿上,沿着井壁往上爬。枯井是由溪水里的鹅卵石粗糙筑砌,又不深,所以刘明很容易就扒了上去,只是肚子更响了,也没剩多少力气。
村子给那鹰妖一顿火烧风吹,早已面目全非,黑乎乎的石头焦木摔在泥地里,乱七八糟的。还有未熄灭的焦木冒着烟劈里扒拉的作响,刘明的茅草屋更是灰飞烟灭。
可刘明还是不死心。
循着记忆,在自家宅地里翻找,看能不能有点儿什么能留下来。之前刘明把黄纸藏在木板床下的陶罐里,纸这玩意怕火,估计是没啥了。
但抱着某种莫名的希翼,刘明在黑土堆里扒拉个不停,烧焦的床板把土堆烘烤的还是热乎乎的,估计埋只鸡都能烤熟了。
仿佛天意自在人为。
终于,刘明在黑土堆下挖到了早已破碎的陶罐,下面压着那张质地奇怪的黄纸,拿到手中抖一抖,居然崭新如故,一尘不染。
奇了怪哉!
可刘明左看右看没看出个啥名堂,又贴脑门上,再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神仙快显形!急急如律令!”
结果一番折腾,屁反应的都没有,老爷爷没出现,系统也不响应。
得,哥没那命!
不得其法啊!呜呼哀哉啊! 那就不管了,先活命最重要,路漫漫其修远兮,刘明的大肚皮咕咕响快翻天了。
在村里四处翻找,除了残墙断壁啥吃的都没有,只好忍着熏烟把一些还没熄灭的木头集中起来,眼泪狂流的吹起一堆火来。对于这个陌生的狗屁世界,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一不小心惹了风寒就只能等嗝屁了。
刘明又搜寻来一些木头丢在火堆旁边攒着备用,脱下湿漉漉的衣服跑去溪边随便清洗一下,然后举着衣服光着腚在火边烘烤。
半个时辰后,刘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穿上衣服,把黄纸往裤腰里一夹,攒起裤腿挽好袖子,下水摸鱼去了。
前半辈子,刘明可是个摸鱼高手,上班摸,下班也摸,个中翘楚。
夕阳垂晚,天色近黄昏。
刘明先去村西边竹林拿石头砸断一杆绿竹,取了最粗两米折掉毛枝,拿在手中当武器。这玩意撵兔敲蛇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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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杠杠的,一棍在手,天下我有。
虽然才下过一场小雨,溪流还是不大。 刘明找了一处清净水洼,痛饮一番,先把肚子灌个半饱,欺骗它一下,免得肚子咕咕乱响瞎捣乱。
近村的溪水里早就鱼虾不存了,就还剩小螃蟹三两只,刘明不得不沿水而下。还时不时的往岸边草密处敲敲打打,说不定窜出一条长虫也是一顿美味。
走了三四里路,刘明才看到一处较深的水洼里有三四条小孩巴掌大的小鱼在游曳。
刘明不敢惊了小鱼,先在下游用溪水里的鹅卵石垒起一坝,水能渗过去,鱼却过不去。又赶忙跑到水洼上游,在水窄处用石头又垒起一坝,刨来岸边的泥土糊在石坝上,直到连水都流不过去。
因为溪流很小,所以等水积满漫坝还很有一会儿时间,不用浪费时间向下修导流渠。 糊好上游石坝,刘明一脚跳进水洼,惊的鱼儿乱窜,可惜已经是插翅乱逃了。
刘明迅速用手捧着水往下游舀,不多半会,鱼已露出脊背,还在死命逃窜。刘明一爪一个捞起,串在早已准备好的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上。
可惜小鱼只有四条,真不够填饱肚子的。
刘明就着溪水破开鱼儿内脏,清洗一番,打量着天色,月竟已半露,四下寂无声,夜已渐起。
刘明不得不拔脚往回赶,拎着鱼儿杵着竹棍,又随手薅了两把狗蛋记忆中能吃的野菜。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