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下五年级的教材,厨房里传来韩安霖的喊声:“染染,先别看了,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来了。”盛染立即起身。
伍行野本在帮着木工师傅锯木头,这下也收工喊大家一块吃饭,从自己屋里取了一瓶农家自酿的米酒出来招待师傅们。
当盛韵宁端着两个大肘子出来时,男人们很高兴,“又有红烧蹄膀吃啊。”
上回她亲自动手给做了两蹄髈,大家尝过后都赞叹不已,盛染也觉得特好吃,当时就念叨着下回继续做。
今天这蹄髈是韩安霖做的,她也是跟盛韵宁学的,不过改了改口
味,出来跟他们说着:“今天的加了辣椒,用咸菜垫底,这浸透了肉汁油汤的咸菜也很好下饭的。”
“安霖姐到这里生活这多年,口味都跟着变了。”盛韵宁浅浅笑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韩安霖口味确实变了,以前吃得清淡,现在口味重了,也喜欢上了这边的辛辣口味。
见伍行野先给女儿夹了一大块肉,盛韵宁也没说什么,招呼其他人:“师傅们,忙了一上午了,你们也吃。”
“哎,好。”
他们都是村里的熟人,也不讲究客气,全都拿筷子直奔摆在中间的好菜。
牛棚这边在热闹吃饭,从外边路过的何忠生正好看到了他们大口吃肉的画面,心里头那叫一个堵得慌,只感觉嗓子眼都被棉絮给堵上了,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想法子报复收拾她们母女俩,可现在被狠狠收拾一顿后,他不敢轻易招惹她们母女俩了。
尤其是没弄清楚盛韵宁的真实来历后,他真的不敢妄动半分,生怕她再次动手送他去阎王殿门口走一遭。
当他阴郁着一张脸回到家里时,薛红正好煮好饭菜了,一看他这脸色,直觉刚外出办事不顺利,都不敢多问,只朝屋里喊话:“秀芳
,你爸回来了,过来端饭菜。”
“来了。”
何秀芳本在屋里和两个弟弟说话,一听他回来了,姐弟三人立即从屋里跑出来了。
等人都上桌后,薛红没主动开口先问,三个小的都极有眼色不多问,只有何老太没顾儿子的脸色,迫不及待的问了:“忠生,你见到健生了没有?”
“没有。”
何忠生语气很不好。
他之前被盛韵宁收拾了一顿,好面子的他本不想出去,想在家里休息几天压压惊,可堂伯二老将家里的倒霉事全怪罪到他们家身上,过来守着他吵闹,让他想法子去探监通气。
他被他们吵得没辙了,只得硬着头皮去县城见人,只不过他也没什么本事,见了不少干部领导,说了不少求人的好话,可最终依旧没见到他人。
“哎,这可怎么办啊?”何老太叹着气。
何忠生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见她那张脸糊着黑漆漆的草药,脏污又丑陋,心里头憋着的郁气又上来了,声音也拔高了:“妈,他们家的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们连累了他们,是他们连累了我们家。”
“现在是他们家干这种事,连累秀芳嫁人,也连累立强立伟读书当兵,我们家被他们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