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怵。
她死死咬了咬嘴唇,然后低声说道:“裴总睥睨万物,高高在上,我自然是不配。今天,我从来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要二少把裴董给我的七百万还给我,我立刻消失。”
“……”裴怀瑾听了这话,不由得想笑。敢情他浪费那么多口水,但她还在打这七百万的主意?!
他开口想要呛她。
结果,裴御城却先他一步开口:“既然半眼都看不上我,那么裴家的七百万也不要看上。”
裴御城不愿多看她一眼,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季遇荌却没有理会的意思,只是目不转睛盯着那抹已经转身往楼梯方向走去的挺俊黑影。
她忽然拔高声音问:“裴总,我拿这个换七百万,够吗?!”
顷刻一瞬,几乎所有人
的视线全部落在季遇荌摊开的掌心上。
熠熠生辉的明亮灯光下,通身散发着淡绿色泽的玉佩,那裴家的家族滕图格外扎眼。
裴怀瑾震惊到极点。
怔愣许久,这木然扭头看向裴御城。
按照裴家的祖训规定:裴家历代的嫡系继承者,出世便会用最上等的古玉,打磨一块雕刻着姓名与八字的家族玉佩。
这是家族最高统治权的象征。
而嫡系继承者年满三十岁,成婚之日,便要将家族玉佩当做聘礼,送给裴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可是,裴御城的家族玉佩,为什么会在季遇荌手里?!
在裴御城正式掌管裴家的那天,按照规定,是要将玉佩移交大总管保管。
可是那天裴御城却说:玉佩,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这些年,裴曲峮一直催促着大总管,着手补刻。
但裴御城一直拒绝。
理由是:不着急结婚。
裴怀瑾以为玉佩是真的丢了,却万万没想到:他哥,居然把家族玉佩,给了季遇荌。
这表面:他哥曾经,是死心塌地认定了她。
然,正是如此贵重的玉佩,季遇荌居然拿来换取区区七百万。
这未免太侮辱人,太伤人。
在她心里,到底要把他哥作践到怎样的程度?!
裴御城抿紧寒气四散的薄唇,直勾勾地盯着那枚玉佩,许久,这才目光如刃地看向立在那里,瘦削的脸庞没有半点起伏的女人。
“怎么,这块玉佩,不值这个价么?!”季遇荌见裴御城不说话,低低再次提醒,“裴总,您当初哄着我上床的时候,可是亲口说的,任何条件都能提。七百万,以裴总您现在的身价,不值一提。”
“裴怀瑾。”裴御城忽然喊道。
声音不高,但冷意四散。
裴怀瑾先是一愣,在明白裴御城的意图时,他顿时恼了:“哥,不能给她。”
他自然抗拒。
然而,当裴御城又冷又狠,极具锋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刹那,裴怀瑾灵魂都颤了颤,纵使心里有万般的不情愿,还是把卡掏出来,递了过去。
裴御城并没有接的意思。
而是眼睛不眨的,一把将银行卡挥在地上。
那模样,厌恶又轻蔑。
带着施舍的姿态。
“
我再多给你打个零。权当我可怜陆衍景,给他留个后。拿着钱,滚——”
裴御城的声音并不高,却是冷漠无情至极。
季遇荌垂下眼帘,静静地盯着那枚弃之如敝履的银行卡,半天都缓不过神。
“还是裴总大方。”
季遇荌是笑着蹲身去捡银行卡的。
完了,她还扬了扬。
笑意,一直从嘴角蔓延至眼底。
她对裴御城道了谢,毫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转身之前,她莫名又迟疑,紧紧拽了又拽掌心的玉佩,最后松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血肉模糊。
她把玉佩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