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荌头疼欲裂。
心口更是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痛得支离破碎。
公寓里很安静,听不到半点的声响。
那满室的寂静,让季遇荌有种自己好似被整个世界都遗弃的错觉。
发烧的缘故,季遇荌的嗓子干得好似要冒火。
她艰难挪动酸痛的身体,起身去喝水。
下床的时候,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抬手随意抹了一把,发现掌心全是泪水。
季遇荌身体软绵绵的,浑然没什么力气。
走到餐桌前,她已经气喘吁吁。
餐桌上放着一盒退烧药,还有一张手写的便签。
虞归晚在便签上写道:我和玲姐去谈新戏的合约了,醒来记得吃药,厨房的保温桶里有粥。
季遇荌坐在餐厅里缓慢喝粥的时候,一边喝,一边无法自
控地想落泪。
虞归晚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厅,里里外外加起来不过五十平而已。
也不知道是窗外的夜,太黑太沉,还是每个人生病的时候,都是最脆弱的。
这会儿的季遇荌,尤为的孤寂。
喝粥的声音,明明那般细微,她居然能听见回音。
季遇荌是拿左手吃的粥。
她垂眸静静地看着仍然肿得夸张的右手,心里的难受,像是在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与虞归晚相识,不过才两年,她尚且都能对她关怀备至。然而,裴御城呢?!昨晚,他喝了包间里所有人敬的酒,却独独拒绝她拂了她的面,期间,他的视线,不止一次落在她受伤的右手上,却仍然冷得像块石头,无动于衷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一刻,季遇荌清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引起他情绪的起伏。
他,再也不会在意她。
吃粥吃到一半,季遇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以为是虞归晚打来的。
结果却是李桐。
电话刚接通,李桐便急切地说道:“荌荌,现在马上回来一趟,速度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