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脸色几变,最终在想到静王次次收下自己送去的小物什后,终于镇定下来,慢慢露出了笑意。
顾琰将她脸色的变化看在眼中,目光微闪,拢在袖间的两只手却是死死交握着,兴奋的抖个不停。
他谋划又期待了这么久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玉阳宫偏殿的小厢房。
锦绣红着眼眶拼命忍着泪,颤着手往脖子上的伤口抖擞着抹药。
那是一道长及两寸的伤痕,对于女子来说,那是道不可遮盖又丑陋的疤痕。
再过半年,她便到了日子可以被放出宫婚嫁。
她本以为等半年后,她能以淑妃大宫女的身份风光出宫,择一良婿,可如今脖颈处快到脸上的这一道伤口,生生将她的美梦打破。
有人轻笑一声,带着浓浓嘲讽。
锦绣吓了一跳,惨白
着脸转过头,看到了倚门而立的顾琰。
她咬了咬唇,慌忙起身行礼,“长公主……”
顾琰淡淡扫她颈项伤口一眼,随手将手里的一支药膏扔了过去。
那管药膏被轻轻抛落在锦绣脚边,她愣了愣,怔怔的抬眼看向顾琰。
“医圣特制的药膏,便宜你了。”顾琰清冷落下这句,转身便走。
锦绣眼中闪过狂喜,她慌忙将那药膏扒拉进手里,浑身颤抖的,眼泪再控制不住滚落下来,“谢长公主,谢长公主恩赐!”
医圣的名头,便是她都听过。
锦绣泪眼婆娑的看着顾琰衣袂飘飞的身影远去,呆立半晌,才飞快的转身,小心的就着铜镜,将药膏抹上自己的伤口。
第二次了……
她慢慢咬唇,这是长公主第二次施恩于自己。
宫中发生的一切,
再未其余人知晓。
也没人知道锦绣心里纠结的心思。
秦艽自发现后颈吻痕后,便再未赴过顾琰的约,他送来的一些猎奇小玩意她也没收下,只是退了回去,退不回去的便随手放在了一旁。
而定王就像是在和顾琰较劲似的,顾琰让人送了东西过来,他偏也亲手送东西过来,每次送的必比顾琰的要好一些。
弄的秦艽烦不胜烦。
秦艽想着明日便是太上皇寿宴,她参加过后,便得趁乱走,在走之前,却还是要准备些物资。
她出了定王府,只是才出了王府,走了不到几步,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怀里便被塞入了一个小荷包。
秦艽抬手,一条快的看不见的绿影倏的落在撞人的发上,她才放心打开那个荷包。
里头空落落的躺着一张小纸条。
秦艽挑了下眉,两根手指轻轻夹着拿了出来。
——不要去参加太上皇寿宴。
写的匆忙又歪歪扭扭的一句话。
秦艽的目光一凝,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句看似提醒的话。
也不知这人是刻意写成这样,还是原本就不会写字。
她抿了抿嘴,抬手动了动指尖,腕间的细藤轻轻给她指了个方向。
秦艽勾唇笑了下,抬步便朝着小藤指向的方向追去。
那人似是一心要躲,尽往一些偏僻的地方躲,秦艽有小藤这个外挂在,倒是找的很容易。
她如闲庭漫步般,晃悠悠的来到一个有些破落的小宅子里。
宅子的门没关紧,秦艽站在门口迟疑了一息,抬手便推了进去。
这里似是个大杂院似的,住了很多人,院中好几个人都纷纷朝她看去。
一个洗着衣服
的大婶迟疑的看她一眼,“姑娘,你找谁?”
秦艽感受了下,抬手指了指一个屋子,柔声道,“大婶,我来寻亲,她住那间屋子。”
院中的几个女人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眼,便又忙着自己手头的事,还是那个大婶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可终于有亲人找她了,我看她这么惨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