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花花肠子,果然祸害女人!”
何夫人坐下,“不要油头粉面,要你满脸褶子啊。”
二代子弟中,陈崇州的岁数最年轻,资质也最像样。
他是出了名的不讲义气,为人处世亦不热络,利益当头,凉薄到骨子里,与敦厚的陈老大相比,天上地下。
这种豺狼面目,要赢得人心,唯有亮明真本事。
易家、郑家的儿子从小和他厮混,一口一声二哥,那俩鬼精,倘若陈崇州没道行,他们不会臣服一个私生子。
何夫人叹气,“你非要逼急崇州不可吗?你哪里去找这样优秀的女婿?他不情愿又如何?月了攥着陈家的把柄,他不想陈家垮台,只能娶时了。两家先结亲,天长日久早晚有感情,生下孩子合并财产,离婚伤筋动骨,赔人赔钱,他那么精明,会舍得出血?”
何鹏坤张了张嘴,最终闷声不语。
陈崇州伫立在卧房的窗前,外面的柏油道泛着金芒的琐碎阳光,透过落地纱帘,铺了一地。
何时了脱掉高跟鞋,从背后抱住男人,“我们难得这么和谐。”
他目光掠过洁白的地毯,沈桢也喜欢赤脚,她脚底总是寒浸浸,包括冬季,她会裹着肥大的棉服,扎起马尾,像一只笨拙的鸭子,偷偷在街巷踩雪,冻得脚踝也通红,被他捉个正着。
“我的脚很美吗?”何时了歪着脑袋,“你入迷了。”
陈崇州醒过神,面不改色,“没看你。”
何时了一向机灵,她发现他在失神,也料到他这一刻为谁失神。
“在未婚妻的怀里,想另一个女人。”她踮起脚,臂弯缠在他脖子,指腹弹钢琴似的,撩拨他颈部的脉络,“我偶尔大方,多数是嫉妒的。”
陈崇州毫无征兆问了一句,“你姐姐在瑞士生活顺心吗。”
“关心我姐姐?”何时了面向他,“却不关心我。”
“我所掌握的渠道,何月了的日子似乎非常不幸。”他不露声色掰开她手,走到床头,打量四周的陈设。
何时了根本没察觉他的弦外之音,“那个当官的姐夫,对我姐姐很好。”
“是吗?”
她笑着,再度凑近,“比你对我好得多。”
“看来,我确实挺渣了。”陈崇州修长的手指触摸灯罩,像心不在焉,吐出一个名字,“有一个男人倒不渣,蒋瓴宇。”
何时了表情骤然一变。
半晌死寂,他缓缓回过头,耐人寻味笑,“怎么,陌生吗?”
她四肢紧绷,“你认得他。”
“是他太不小心,暴露行迹。”灯芯明明暗暗,陈崇州玩腻了,若无其事松手,“他是什么人,需要我提醒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