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散发一丝亮光,乳白色的夜灯悬在床头,他背对门口,姿势肃穆安静。
陈翎的作息是军事化,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沈桢返回客房,佣人在整理被子,她随口说,“三叔睡得很早。”
“三爷十点睡,五点醒。”
“五点?”
佣人铺平床,又收拾地毯,“三爷自律,晨跑,早读,一样不落。您没瞧他一身的肌肉吗?四十岁的男人哪个不发福啊?三爷的好身材是练出来的。”
沈桢笑,“也对。”
佣人前脚离开,她合上窗帘,还未来得及关灯,一股潮森森的寒气从过道刮入,冻得她头皮一层鸡皮疙瘩,回过头的刹那,男人握着一束红梅,待放的花苞卷了雪霜,在暖融融的室内暗香浮动。
这股凉意来自
陈渊手上的梅花,以及他蹚过风雪的身体。
“你怎么走路不声不响。”沈桢心有余悸,扫了一眼那束花,“今晚不是天鹅湖的夜灯了?”
他半真半假的神态,“差点被抓。”
沈桢蹙眉,“一只灯而已,物业真报警了?”
陈渊故意吓唬她,“性质严重,不过我没承认。”
她踮起脚,越过他头顶,比划手势,“小声些,三叔在北院,佣人听见会告诉他,你就惨了。”
他忍笑,伸手递给她花,“我种下的红梅。”
沈桢不可思议,“才种多久啊,盛开了?”
陈渊淡淡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