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背叛您的可能。”
陈崇州专注读书,良久,“你下去。”
桌角的欧式落地台灯,闪动着危险的冷光。
投映在他眼底。
猝然熄灭。
漆黑中,陈崇州再次拨出一串号码,那端很迅速接听,“二公子?”
“岚姐,父亲休息了吗。”
“没休息呢,您找董事长吗?”
陈崇州瞥腕表,十一点半。
往常,若非有重要公务,陈政已经睡下。
显然今晚有事。
他试探,“父亲书房的座机好像坏了,电话线剐破一截,维修了吗?”
“坏了吗?”岚姐不明所以,“没问题啊,董事长刚才还通话呢。”
“哦。”他嗓音含笑,“富诚的公事不妨交给大哥和我,父亲要保重身体,我会通知下属尽量夜晚不打扰他。”
岚姐完全没察觉他的反常,“不是集团的员工,电话是我从客厅转接,一个陌生男人,我问他是什么人,他回答办理商业贷款。”
陈崇州眯眼,心中有数了,“我随意问候而已,你不必向父亲提起。”
他关机,倚着靠背,揉捻太阳穴。
除掉安桥,又来一个更胆大包天的。
陈政的确道行高深,这枚棋子落在三方对峙的要塞,他,陈渊,周家,不费吹灰之力锁定了咽喉。
***
婚礼前夕,陈翎忽然失踪。
老宅的佣人一直联络不到他,名下三个手机号全部关机。
陈政当场恼了,“他二哥结婚,他不现身了?”
张理划火柴,点燃烟锅,劝诫他,“三爷的秉性,您最了解。这种场合他不屑。”“我的寿宴,江蓉和佩瑜的生日筵席,他从不出席,我怪过他吗?明日是智云的婚宴,无数眼睛在瞧着!VIP席位一栏,他的名字填在首位,一半的贵宾看在他面子光顾,他不出席,像什么话!”
省内那些名流权贵,指望借着陈智云的婚宴巴结陈翎,他的光辉是枪林弹雨中拼来的,威望相当高,可谓屹立不倒。巴结上这棵参天大树,等于打通名利场的任督二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陈翎的招牌可是金贵。
不过他实属软硬不吃,为人处世亦是无懈可击,不结党羽,不露欲望,清清寡寡二十年,一身伤疤与功绩,双手清廉得未染一丝污秽。
攀附他,难于上青天。
好在,陈智云的婚礼提供了契机,这群商贵只求在他身边混个眼熟。为此,几十万、上百万的贺礼,堆满了陈家的仓库。
结果临了,陈翎回避个彻彻底底。
陈政被晾在风口浪尖,收下的贺礼如同烫手山芋,丢不得,留不得,烧得如坐针毡,得罪遍了同僚。
就在陈家焦头烂额的时候,陈智云的公司迎来一拨不速之客。
没有任何预兆,十几名公职人员封锁了四楼总裁办。
为首的男人穿着纯黑制服,气场刚毅凛冽,银白色的警徽与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明亮,威慑,风华从容。
他偏头,吩咐随行的部下,“财务主管和市场部总监,一律配合调查。”
部下颔首,走向隔壁的职员办公大厅,紧接着现场乱作一团。
“是陈翎!”前台指着伫立在中央的男人,“新闻报道过他,他在边境破获了大案,战功显赫。”
女同事格外熟悉,“陈翎?是陈董的弟弟吗?”
“对。”前台点头,打量他,“本人比电视上英俊。”
陈智云在办公室听到动静,拉门出来,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陈翎迈步过去,成熟男人的气息扑面掠过,夹杂着金属锈感和浓烈的尼古丁味道,仿佛意乱情迷的迷迭香前调,又不那样世俗,不那样张扬。
沉着的,静默的端正与野性。
在厮打,撞击,喷涌。
陈智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