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区局已经释放了倪影。”
廖坤纳闷,“你三叔呢?他号称铁面阎罗王,省里的二把手都发怵他,张盛那么大胆子,在他眼皮底下开绿灯?”
“缺少证据。”陈崇州手微微发颤,神情倦怠至极,“佟娇承担了所有罪行,转账没有备注借款,法律范畴的诈骗罪和伤害罪均不成立,倪影完全不算嫌疑人。”
廖坤问,“医院摄像呢?”
他摇头,“事发的前后三天,倪影没出现。”
“有高人背后指点吧?倪影的手段也就勾搭男人捞钱而已,这么缜密的筹谋布局,筛选敢死队,应付审讯,她恐怕没这脑子。”
陈崇州面容阴翳,一言不发。
次日早晨护士查房,尿袋干干净净,沈桢的伤口边缘也清理得干爽,没发炎,没红肿,明显精心照看了一夜。
她愕然,“陈主任,您没睡觉吗?”
陈崇州揉鼻梁,淡淡嗯。
“您对沈小姐可真好,她是您的未婚妻?”
他手势停下,片刻,继续揉,没答复。
“隔壁的蔡太太,老公是台湾人,在内地做生意,她生产一星期了,老公没露面,简直不是东西。”
护士在输液瓶内注射了消炎药,记录好体温心率,走出病房。
或许针扎得疼,陷入昏迷的沈桢有了知觉,脖颈恍恍惚惚掠过一丝触感,是粗粝温凉的手掌,梳理她的长发。
她眼睛时睁时阖,男人逆着光,那张脸镀了一层虚无零碎的橙白,尤为不真实。他收回手,沉默转身。
沈桢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虚脱无力。
乔藤整理完医案,从办公室出来,一瞟长椅,陈崇州靠着椅背抽烟。
昨天那件皱巴巴的衬衫没换,领带拧个死结,显然,碰都没碰。
他走过去,“你守到天亮?”
男人没反应。
乔藤幸灾乐祸,“陈主任,你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一天啊。”
陈崇州眼球充血,下颌的青色胡茬攀过耳鬓,消沉不少,“廖坤说你接下来的半个月不接诊。”
“市检察长的小女儿早产先兆,六个月。”乔藤掏烟盒,借他的打火机点燃,“妇幼医院没敢剖腹,万一死在产房里,不是惹了大麻烦吗。”
接连猛吸,乔藤浑身烦躁,“我也不乐意接手,没办法,找上我了。母子健康,我调到二甲当院长,母子有损,我晚节不保。”
陈崇州掸烟灰,“我这边怎样。”
“能生,但费些劲,怀孕的概率低,先调理一阵。”
他仰起头,“平安么。”
乔藤拍他肩膀,“五天出院。”
陈崇州平静熄了烟,起身回病房。
***
直到中午,麻药劲消褪,沈桢才苏醒。
视线里,一抹人影在窗前摇晃,她下意识遮强光,几乎脱口而出,“陈教授。”
一霎,想到什么,后半句咽回。
女人扭头,“沈小姐。”她拎着果篮和花束,搁在茶几。
“安秘书。”沈桢挣扎坐起,脑袋一晕,又躺下,“我招待不了你,你自便。”
她走向病床,“咱们以前是同事,老朋友之间不讲究客套。”
安桥格外热情,“陈董今天回老宅汇报,富诚一堆项目,董事局那群老顽固只管分红,在集团根本不出力。”她东张西望,“二公子怎么不陪护您?”
“他也忙。”沈桢轻描淡写,不愿提及。
“病人要紧,忙也得抽空。”安桥搀扶她,在腰部垫了枕头,“陈董想要照顾您,无奈二公子对他有戒心,担忧你们闹得不愉快。”
她强颜欢笑,“陈渊哥在富诚日理万机,没必要牵挂我。”
“二爷周六举行婚礼,考虑陈家的名声,只能匆匆了结这场意外,委屈您了。”
沈桢蹙眉,“意外?”
安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