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坐下,陈政提醒,“你母亲让你抽空带喜喜回老宅,她的陪嫁有一枚长命金锁,送给喜喜。”
他端起茶杯,置若罔闻。
“结婚日期尽快和万家商量。”陈政疾言厉色催促,“再拖延,外界会认为陈家不懂规矩。”
陈渊喝着茶,辨不明喜怒。
“你当初死活不肯娶喜喜,她不也照样怀了你孩子?男人何时何地都无法拒绝利益与女人。”
他总算应了一声,“是。”
陈政看向他,“你和姓沈的断了吗。”
陈渊叩击着杯盖,“她在老二身边,您觉得断了吗。”
“你有分寸就好。”陈政缓和了许多,“老二和她也长久不了。”
陈渊十分专注看戏,一言不发。
***
中午话剧结束,去剧院后面的茶餐厅。
正巧,易名在这边的私人影院,和未婚妻看完电影,介绍给陈崇州。
沈桢跟随何佩瑜先进入包厢,地方挺宽敞,可没安排她的座位。
这相当于,直白打脸。
一群太太小姐围着圆桌喝茶,唯独她站着,和佣人没区别。
陈渊往门口走,万喜喜喊住他,他头也没回,“抽根烟。”
一手拿烟盒,一手挪了下椅子,刚好挪到沈桢面前。
他甚至没看她,拉门,出去。
沈桢视线掠过椅子,没动。
这要是坐了,指不定捅什么篓子。
不久,陈崇州回到包厢,发现她立在墙角,拧眉头,“怎么。”
沈桢指着空位,“你哥的。”
“没你的?”
她不吭声。
陈崇州环顾一圈,何时了与万喜喜都坐着,而且由于万喜喜怀孕,安排的是加厚的蒲团软椅。
不是不周到,是刻意不给她周到。
他脸一沉,“谁安排的?”
女眷们吓一跳,纷纷朝这头张望。
陈政摩挲着茶具,没搭理。
何鹏坤喝了一口茶,“了了,你不是感兴趣欧洲的戏剧吗?你崇州哥哥在法国学过这类专业,他是海归高材生。”
何时了笑着问,“是吗。”
分不清,具体问谁。
这姑娘倒不狂热,不像万喜喜面对陈渊那样很痴迷,情意激荡。
何时了挺有修养,也镇静。
陈崇州虚虚实实的抱着沈桢,陈政见状面色发青,“老二,你何伯父跟你讲话。”
他没回应,拉沈桢,“坐腿上。”
她立马摇头,极低的嘘声,“不可以——”
“蹲着吃?”陈崇州一拽,她扛不住力道,脚下失衡,紧接着坐在他膝上。
他神情懒散无畏,胳膊也随意揽在沈桢腹部。
何鹏坤很不满,碍于众目睽睽没发作,却撂下茶杯,重重地闷震声。
陈政示意侍者,“再搬一副。”
“不用。”陈崇州将半瓶红酒倒入醒酒器,冷漠到极点,“早干什么了。”
侍者停住,又征询,“陈董,还搬吗?”
陈崇州不是不讲场面的人,属实是冷落得过分了。
他这脾气,不发则以,一发,挺冲。
陈政有点拿不准他,不露声色瞥了一眼何佩瑜那头,重新吩咐侍者添茶。
何佩瑜走过来,和和气气的,“沈桢,我有话对你说,去外面?”
这次,陈崇州倒是没拦。
到门外,何佩瑜突然拉下脸,“沈小姐,我从没为难过你,对吗。”
沈桢点头,“伯母,我不清楚有这么多人,陈教授没告诉我。”
“那好。”何佩瑜给她一张门卡,“你去210雅间,别在这里了。”
她越过头顶,看虚掩的门,“陈教授...”
“我会通知他。稍后的家宴,他父亲不容你,你主动避讳一下,也算你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