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进入办公室,陈渊目光落在她脸上,发现没一点血色,“不舒服?”
她全程垂头,端着托盘走到桌前。
直到,陈渊喊名字,“沈桢。”
她这才撩眼皮,“有点着凉。”
“昨晚冻着了吗?”
她没回应。
万喜喜起身,挡住,压低声,“你贱不贱。”
沈桢面无表情看她。
“除了晟和,你无处可去了?非要赖在我男人的地盘,装可怜无辜。”
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接过茶杯,沈桢出其不意撒手,杯子摔在万喜喜脚面,冒着白蒙蒙的热气。
“万小姐,抱歉,我只专注听您讲话,失手了。”沈桢抓起茶几上的纸盒,蹲下清理地板。
万喜喜踩住那滩咖啡渍,高跟鞋溅起一滴,溅在沈桢额头,“你成心的。”
“你到底干什么。”陈渊语气冷冽,制止她。
随即绕过办公桌,拽起沈桢,“叫保洁收拾,你出去。”
胸腔郁结了一口气,沈桢越过他,直面万喜喜,“我从未应聘过晟和,是市场部经理找原来的公司要了我,我没背景,上司安排在哪,我只能在哪。你指责我赖着,那晟和凭什么调动我?另外,辞不辞职是我的权力,晟和不姓万。”
“你傍上陈崇州,脾气养得倒骄横——”万喜喜用力拉她,陈渊扼住她,一推,“你闹够了吗?”
万喜喜愣了一秒,眼眶迅速泛红。
陈渊双手扣在腰侧,平复着情绪,“你下去。”
沈桢离开后,他提醒她,“我们之间,你该明白分寸。否则剩下的戏,可演可不演了。”
万喜喜胸口急剧隆起,“你认为我找茬?一个训练有素的助理,打碎杯子的低级错误,会犯吗?”
“那你想怎样,再打她一巴掌?”陈渊一阵燥得慌,扯了领带,丢在沙发上,“你忘了老二如何还你一巴掌了。”
那巴掌,是万喜喜平生挨得第一下。
何佩瑜如今风光无限,陈崇州也算得上“子凭母贵”的典范,无人敢提及他不堪的出身。
在上流圈,不是嫡系,却胜过所有嫡系的风头。
饶是打了她,再委屈,出于顾忌陈崇州的前景和势力,万宥良没翻这笔旧账。
陈家的两房,俨然暗流涌动,哪房是最终赢家,外界一头雾水,完全琢磨不透。
万喜喜站在他面前,“陈渊,就算我们断,你也不能跟她。”
他眯眼,一贯深沉儒雅的面孔,渗出一丝寒意,“你是不是过分了。”
“我万喜喜败在没家世的女人手上,你要我沦为笑柄吗?”
陈渊拿起外套,“家世从来不是衡量爱情的筹码。”
他走出办公室,万喜喜在后面追,“陈渊!”
路过员工大厅,她拦在前面,众目睽睽下,用纸巾擦拭他左脸的口红印,“下属偷偷笑话你呢。”
陈渊凝视她许久,似乎要看破她的意图,万喜喜表现得极为自然,无懈可击。
他拂开她手,一言不发离去。
万喜喜盯着他背影,眼里浮出诡计。
医院里,陈崇州靠着窗户抽烟,尽头的手术室,红灯亮了四个小时。
廖坤从超市回门诊部,顺便上楼,“你下午不接诊?”
他掸烟灰,“夜班。”
廖坤一瞟,“老乔亲自做?你面子挺大啊,他在业内一刀难求,只给官太太和富太太主刀。”
陈崇州揉眉骨,纾解压力,“比预计时间超一半了。”“正常。”廖坤宽慰他,“开刀的大手术,谁能卡点儿弄完啊。”
又掏出面包,“先垫胃口。”
他没要,兀自吸烟。
吸完这根,兜里的手机响了,来显是沈桢。
陈崇州听出她哭腔,不禁拧眉,“出什么事了。”
“没事...”沈桢控制住哽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