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不休。
夜色阴翳。
座位上的男人,周身气场寒冽,愈发深不可测。
易名拐弯,要返回取。
陈崇州拦住,“你二伯在澳门,能亲自出面么。”
“没问题,我二伯势力够用,先给倪影保出来。”
他点了下头,“晗子,我欠你人情。”
“帮二哥办事,这不应该的吗。”易名打开暖风,“我和郑野是发小,关系铁,郑野认你,我也认。”
陈崇州递出一张卡,“这里有一百五十万,你凑五十万。”
说完,推门下去,后面截出租。
易名揣兜里,一踩油门。
凌晨,出租驶进富江华苑c座。
11楼正南的一扇窗,漆黑。
沈桢没回。
陈崇州再联系她,关机。
他在车内吸了根烟,吩咐司机开去陈公馆。
更深露重,陈渊的车泊在院门外,丝毫未察觉,一辆蓝色出租隐匿在枯黄的路灯下。
陈崇州降落车窗,注视这一幕。
万喜喜搀扶陈渊下车,“你胃口还好吗。”
他往客厅里走,“没大碍。”
她蹙眉,“酒局有女人作陪?”
陈渊步伐一顿。
万喜喜说,“你西服染了香水味。”
“客户安排的。”
这味儿,万喜喜并不陌生。
那姓沈的女人,就是。
不属于任一款香水,很小众的沐浴液。
风月场,名媛圈,高级格调的法式香水是必备的入门武器,相当于交际名片。
显然,陈渊骗她了。
万喜喜没说话。
倪影那头,搭乘最早一班飞机,从澳门赶回本市。
8点20分,陈崇州站在接机口。
倪影没想到他会露面,本能停住。
易名还给他卡,“二哥...”
“最后一回。”陈崇州没理他,冲倪影撂下这句。
易名没往下说,拢了拢外套,拖着行李箱去停车坪。
她单薄得像生过大病,陈崇州甚至发现她裙底沾了血,流了挺久的,印记干涸。
“他们碰你了。”
倪影没答复。
他拽住她,“血哪来的。”
她甩开,“我忘了。”
原本去酒店,临时改道,直奔市人民医院。
路上,易名开车,副驾驶的安全带崩断了,陈崇州在后座,和倪影并排。
他攥拳支着下颌,不言不语。
“二哥,她行李放哪?”
“先寄存我办公室。”
易名升挡板,隔绝了前后厢。
倪影消瘦不少,眼窝也凹陷,虽然底子靓绝市面,但仿佛是漂亮的红漆釉蒙了灰尘,黯淡无神。
“沈桢呢?”
“在家。”
她凝视他侧脸,“同居了?”
“同了。”
陈崇州没提沈桢和他分手那茬,谈不上分,反正她单方冷战,他在包厢哄她了,她没应。
他对女人低头,低过,就行了,不会重复第二次。
倪影如此,沈桢也如此,没例外。
爱得再深,他也这心性。
把颜面给到位了,过后,女人主动软一下,陈崇州基本都接受。
“那你和前女友藕断丝连,她不恼?”
他从玻璃上同她对视,“你清楚自己疯成什么样了么。”
倪影静止了一会儿,拉开坤包翻口红,膏体折了两半,她心情莫名焦躁,扔出窗户。
陈崇州没进医院,让易名陪倪影做检查,又去了广府。
他突然想起陈渊名下的这处房产。
安桥开门,一愣,“二公子?”
陈崇州神色寡淡,“大哥在么。”
这二位私下从不来往,贸然登门,安桥猜八成是试探,“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