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最近没回家?”
“医院忙。”何佩瑜脱下他的外套,“要升副院长了。”
陈政坐下,接过佣人沏好的茶,“老二挺出息。”
“他哪里比得了陈渊出息,在你精心栽培下长大,崇州跟着我受尽指指点点,将来你有良心,给他一些股份,我们母子就心满意足了。”
一提这茬,陈政实在有愧。
当年,何佩瑜原本是正牌,18岁就跟了他,为了他不惜和家里闹翻,私奔到这座城,再没回过老家。
而江蓉是陈政继母的侄女,机缘巧合迷上了他,这一来二去,他没扛住压力,订了亲,又怀了陈渊。
说到底,是他两头辜负,又两头牵扯,不得已将何佩瑜安置在外宅,维持大房二房的平衡。
那边,江蓉给陈政打电话,关机。
她气不过,又联系陈渊,他才躺下,头晕得厉害,“母亲。”
“陈政敷衍了我半个月,又去见那个老狐狸精了!”
他皱眉,“您先消消气。”
“我调查过陈崇州,他私下不安分,你该下手时,千万不要手软。”
陈渊眉头越蹙越深,“我已经封死他继承的后路,母亲,够了。”
“不够!”江蓉很激动,“凭何佩瑜的手段,一定会为她儿子争。她有本事拴住陈政三十年,轻易斗不垮她。”
陈渊从未把一个女人当回事,何况,江蓉与何佩瑜的恩怨谈不上对错,她占了何佩瑜的位置,何佩瑜也夺了她丈夫的心。
他不想,做得太绝。
“我会掂量办。”
说完,挂断。
这漫漫长夜,陈渊已然没了困意。
他掀开枕头,取出一张相片,凝视了一会儿,收起,关灯。
***
转天下午,蔡医生去1诊室借医疗器材,妇产科胡主任的助手正好来送倪影的药,他凑到跟前,翻着药袋,“备孕呢,不近女色的陈主任要下凡尘了?”
陈崇州伏案写医嘱,没搭理。
那药,他也没要,退回了。
一旁的男患者插话,“是沈小姐吧?上月她在急诊科帮一个病人抬过担架,听护士讲,她外号是我有医保。”
陈崇州抿唇,浅笑了一下。
那晚,他在急诊科连三台手术,沈桢在手术室外等他,门一开,他没发现她在,直到廖坤提醒。
要不是她架着,他累得根本站不住。
患者继续说,“她还夸您了。”
陈崇州神色微动,“她夸我什么。”
“好大夫,好男人,求在场的家属多理解。那天您值班,重症室有医闹,病人差点没抢救成,沈小姐说家属眼里只有自家亲人,可您眼里装着千千万万的病患,您不是没尽力。”
他不自觉停下笔。
好男人。
沈桢背后说,他是好男人。
患者拿着病历离开,陈崇州暂停接诊,独自去天台。
廖坤在废弃的沙发上喝酒,招呼他,“陈主任,法国红酒,尝尝吗?”
他走过去,看瓶身的说明,“哪年的。”
廖坤一脸满足,“今年的。”
陈崇州撂下,“自己喝。”
“非82年的不喝?”廖坤翘起二郎腿,“我那有一瓶81年的福尔马林。”
他摸烟盒,破天荒扣上过滤嘴,吸了一口。
“养生了?”
“准备戒烟。”
廖坤端杯站起,“你不是为倪影学抽烟的吗?”
这信号,别是挥剑斩情根的征兆。
陈崇州目光徘徊在城区的摩天大楼,“我和她,挺好。”
过了半晌,“她有动态么。”
廖坤装傻,“谁啊?”
“那狍蝉。”
他乐了,沈桢的微信名。
“你记性不错啊。”
男人女人之间,一旦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