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石头那样硬,捂不热,凿不开。
陈崇州觉得自己被骗了,就连郑野和廖坤也上当了,他们都觉得沈桢又纯又干净,和那些心机深重的女人不一样。
没想到,真正打猎的祖师爷藏得这么深,一出手,物色了最大的猎物。
沈桢也恼了,他这脾气太狠太野,只一味兴师问罪。
但对她,没名分没公开,为了讨倪影欢心,下着大雨毫不犹豫轰她下车,半个字的道歉都没有。
她和陈渊清清白白,从没出过格,他却来质问。
“我让他签的。”
陈崇州问,“以未婚夫的名义吗?”
沈桢一愣,“这是陈渊说的?”
他脸色阴郁要命,“家属签字,不是谁都行。”
事已至此,以陈崇州的多疑,辩解没用。
沈桢反而平静下来,“陈教授,咱俩什么关系。”
他没说话。
“一个用来修复情伤,给自己过渡的女人,高兴了玩暧昧,碍眼了一丢,你凭什么管我?”
陈崇州眯着眼,“你心里话?”
她别开头。
僵持许久,他走过去,卷起浓呛的消毒水味,沈桢慌乱一咬,剧痛下,陈崇州被刺激到,吻得更深。
他的吻,前所未有的凶猛,暴力。
沈桢有些窒息干呕,用力推他。
“陈主任!”护士没敲门,直接进病房,“有一位中年男人找您...”
她一看这场面,懵了半晌。
陈崇州镇定自若起身,抹掉嘴角的血丝,“知道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甩门而去。
到外面,他得知那位中年男人是堂叔陈智云。
“他什么事。”
“在妇科,约您见一面。”
“妇科?”
陈智云和老婆常年分居,倒是不缺女人,年轻的大学生,年长的离异下属,都不长久,长则三五个月,短则三五天。
有钱的大老板,就这毛病。
陈智云比较看重陈渊这条正宗血脉,再加上倪影傍了他,陈崇州对于他挺不耐烦,“我没空。”
“那他去诊室...”
“说我不在。”
其实陈智云不是故意堵他,是今天陪倪影做流产手术,顺便想起这个养在外头的侄子。
此时,倪影在门诊大堂吸烟,陈崇州从住院部返回办公室,与她擦肩而过。
倪影背对他,他在看手机,互相没留意。
抽完这根,她掐灭了上楼。
途经导诊台,几名实习护士正闲聊,“在7楼住院,好像叫沈桢,据说和陈主任关系匪浅。”
倪影脚步一顿。
“陈主任上个月停职,不就因为她吗。”“那陈渊呢?签字的家属是另一个男人,长得一点不比陈主任差。”
倪影听了一会儿,进电梯。
陈智云在妇科走廊等她,表情不满,“去哪了。”
“抽根烟。”
“后天手术。”
她接过单子,“有危险吗?”
陈智云二话不说,递出工行卡。
“我同事曾经大出血,我挺担心的,智云,你清楚,我体质不太好。我是豁出命为你怀孩子的,可你反悔了。”
男人很干脆,又一张建行卡。
倪影照单全收,“放心,陈太太要回国了,我不给你惹麻烦,谁让我对你一往情深呢。”
陈智云笑了,“小影,你图什么,我心知肚明。”
弦外之音,少来假惺惺的把戏。
他们一前一后离开医院,各自上了一辆车。
第四天,沈桢能下床了,去了一趟8号病房。
吕玮的老婆没在,是护工照顾,在给他擦洗上身,沈桢余光一瞟,这大肚腩,层层叠叠的肥膘。
合着平时,是塑形衣勒出的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