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月已是立在身旁,那俏脸上的倔强与不安立时变为淡淡喜意,柔声道:“阿月,你来了。”
她的声色丝许沙哑,掩不住的疲惫之意。
“嗯。”他柔声答道,脸上有些埋怨而更多的是怜惜,“天凉了,应该在屋里等我。”
“我想早点看到你。”林姽婳幽幽道,随即被忽起的夜风吹的一颤,“哎——”
“亏你还是个医生。”凌潇月无奈笑了笑,伸手想将风衣解下要盖到她身上。
林姽婳秀眉微蹙,瞧着他,轻柔的声音里是分明的抗拒:“再拿一件。”
凌潇月以为她顾及自己穿的也单薄,便从纳器中取出一件米色风衣,这次她没再推拒,安静乖巧的任着他裹上。
“回家?”
“好。”林姽婳点点头。
她刚从长椅上站起,忽觉一阵目眩头晕,竟有些自持不住几乎虚软坐了回去,幸而被他及时搀住。
“怎么了?”凌潇月柔声问道,脸上满是关切。
她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头晕。”
“嗯?”他似乎不太满意她这过于简单的解释。
而这一追问,却令她不由燥红了脸。
“哎……是月事。”医不避嫌,她坦然道出了。
凌潇月揉了揉她的额头,埋怨道:“太不在意自己了。”
“不碍事的。”林姽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他矮下身不由分说将林姽婳背起,同时一手摄来墙角的那块“今日休诊”的木牌挂到门上。
“哎,你——”林姽婳试图阻止,却被他极为强势不满的瞪了一眼,只得装作悻悻的缩回了脸。
“阿月,你太霸道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两天,别想乱跑我会让姨祖母看着你的。”凌潇月道,声色中是不容推拒的强势。
“那会好无聊……”她已经习惯了每天为人诊治的日子,一想到两天都要待在凌云居里养着竟有些委屈。
“紫凝天天都念叨着你,你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好好陪陪她了。”凌潇月道。
“好吧,好吧。”林姽婳略显无奈地接受了命运,想到院里那个粉雕玉饰的小可爱嘴角不由扬起轻快的笑意,“我也挺想紫凝的,要不是怕她被人拐走,我恨不得天天把她带在身边。”
“她都十岁了,哪有那么笨。”凌潇月笑道。
“阿?都十岁了……明年就能入学凤庭了。”林姽婳轻叹道,“可真快啊,转眼连你都要毕业了。”
凌潇月轻轻颔首。
——
医馆到凌云居的路程并不远,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在人前娴静的她一路上似有说不尽的话——或关于凌紫凝、或关于凌潇月、或关于凌云居里的爷爷姨祖母……凌潇月安静听着,听了一段路,她要他说学宫里的趣闻、京里京外的风云、却没有关于她自己的部分,若是非要有些关键,也只是在医术上力有不能及的悲郁,她的声音温柔轻缓顾尽了身边的人们,却对自己的事避重就轻近乎漫不经心。
夜风吹静,走了大半路程说了千言万语,她伏在背上慢慢安静了下来。
凌潇月以为她过于疲惫睡了下去,小心翼翼颠了颠,托好她有些下滑的身体,放缓了脚步。
“姽婳。”他轻声探询。
“嗯。”背上传来少女的应答,倦意很深但仍旧清醒,“是小婳。”
“嗯?”凌潇月闻言一怔,这个称呼是他五岁时候被爷爷接到帝京在凌云居初见当时八岁的林姽婳是听到爷爷让他称呼林姽婳姐姐时,自己打小的骄傲促生的不满——“明明没比我大多少还要做我姐姐,我偏不,小婳小婳小婳!”虽然当时不乐意,但后来还是在姐姐和小婳之间折了中。
“嗯。”林姽婳倔强的低哼着。
他哑然失笑,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小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