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方才助力。”
雪色斗篷男子微笑颔首右手抚胸欠身还礼,此人正是封神帝座下十影之一,以幻术著称的幻影。
那名黑衣剑者如他所想,亦是十影之一排行第三的“剑影”。
封神帝微微一笑:“是剑影动了胜心,明知贤侄双脉闭塞,以大欺小就罢了,还动用巫力,所以才教幻影以幻境助力与你。”
凌潇月便向一旁黑衣剑者道:“‘剑影’先生修为高强,合我与幻影先生之力方才小胜。”
黑衣剑者淡淡回道:“凌少主少年天才,‘剑影’不过占一时修为之利。”
凌潇月心下分明:看来这位皇帝陛下始终对他修为一事持疑。
今夜之行,大有虎穴龙潭的味道。
封神帝一言落定之后,只是立在皇座之下远远看着他。
凌潇月收剑,负手而立亦是平平视之。
少许,封神帝鹰目之中从戏谑至阴暗又到放松,变幻数次;见凌潇月始终不先开口,便忽地大笑道:“贤侄就不问问寡人找你来为了何事?”
凌潇月这才秉手微微欠身:“陛下想说自会道出,何须潇月抢口。”
“倒是沉静自若,大有凌宗主当年风采。”封神帝道。
徐徐,封神帝才继续说道:“今夜,戾太子迦夜之子出逃了。”
凌潇月脸上生出微变,惊异道:“恒王子不是一直被拘禁在幽欢殿中,数年前便已疯癫,且一直以来都有高手终日看守吗?”
“可那祸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宫了。”封神帝轻叹道。
“他竟有这般手段?”凌潇月讶异道,又是一叹:“想不到那恒王子数年疯癫竟是装的。”
“从十二岁开始,一去六年。”封神帝冷戾一笑,深深看着凌潇月:“我竟走了眼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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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未想他那般年幼便已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这数年来,我让众人远远避开幽欢殿,怕的就是这祸子借力出逃。”
“陛下莫不是怀疑我?”凌潇月面色一冷,说道。
封神帝闻言只是干笑着:“这数年宫外之人中只有你偶尔去过幽欢苑,每次一去都将那祸子打得半死,寡人都是亲眼所见的,寡人知你长恨戾太子昔年祸乱帝宫重伤你亲族才有如此举动,可那些谄媚的恶臣们捕风捉影总要从蛛丝马迹上泼你的脏水。”
“陛下信么?”凌潇月反问。
封神帝微笑。
“可否移步幽欢苑,小子想看看那祸子出逃可留下什么痕迹。”凌潇月道。
“好。寡人也想看看你的论断。”封神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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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苑中灯火通明,重兵环守,亮若白昼。
在恒王子长居的寝居之外,一园秋棠此时开得正当盛烈,血红凄艳之华怒放满庭,染得一殿之中生出些许妖异诡秘的味道。
一个发髻散乱、一袭白绸长衫的少年横睡花树之中的草坪之上,白衫之上满是污垢,披发垢面亦似常年未洗。从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仍能看出他和封神帝上有着几分相似。
那人正是已故戾太子迦夜之子:恒。
但,也不是。
凌潇月抬手挥袖,发出一道剑气,那个“恒”王子的身体被剑气刺中却无血水飞溅,而是似冰化一般瞬间分崩,随后显现一个两尺大小的纸人。
“幻形术。”凌潇月道,“这等低级的幻术,应该瞒不过‘幻影’先生。”
“这幻形术从我下午五时到此值守便发现了。”幻影道。
“但那时,这座幽欢殿内便没了恒王子的声息。”一旁剑影说道。
“所以,那时恒王子便已经出逃了?”凌潇月问道,“照理说,当时帝宫应该有上百队禁卫镇守吧?要从幽欢苑绕过玄武宫、再从天华圣殿转出,仍有十数重守卫,以恒王子一个不曾修行的人几乎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