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理会喋喋不休的刘二蛋,提着猪肉就回家了。
少年家的宅子又老又破旧,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修缮了,宅子很大,看得出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
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见少年提着猪肉进来,坐起来剧烈咳嗽,把坐在床边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推开,训斥他:“仲儿啊,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节俭,家里现在没多少银子了,你省着点花。”
“阿娘你身子虚,理应吃点肉补补。”白仲不理会母亲,自顾自的收拾屋子,边给母亲讲述镇子上发生的新鲜事,“今天镇子上来了王宫的侍卫,据说是新来了位爵爷,听二蛋说是个赵姓的小子,不过他说的话多半不可信,秦王莫不是糊涂了?会封个崽子当爵爷?”
白仲说的不以为然,顺手从怀里取出点心递给走过来的妹妹,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这个妹妹今年已经七岁了,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岁的样子,当年父亲死的时候她还在母亲肚子里,从小就开始受苦,没怎么吃饱过,导致营养不良,现在真的就是枯瘦如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仲不过是为了给母亲解闷就说了些事情,谁知她听了这话身体一颤,居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下了床,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找出个竹片之后递给白仲说:“你爹死的时候有部将带回来这个,这是你爹唯一留下的东西,他那部将也说过,你爹在路上捡了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与你爹同名,姓赵,就认他做了义子。”
白仲听着母亲的话轰然一震,连忙从母亲手里接过竹片观看,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字:吾死,令吾儿投赵起,勿惑!
“咳咳,你爹从不会信口开河,这孩子按时间来看,也差不多七八岁了,当初我也没怎么在意,但是今日听你说起赵姓的小爵爷,为娘就想起了当初你爹的嘱托。”魏澜咳嗽两声,白仲赶忙搀扶着她上了床。
白仲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就问:“阿娘的意思是,这小爵爷是真的?还有可能是这竹片上所述之赵起?”
魏澜点点头,摸着白仲的脑袋说:“仲儿啊,你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如果你我猜测是真的,那咱家就有救了,明日你便进城打听打听,咸阳是否有赵起这孩子,如果真是这个爵爷,总会有人听过的。”
白仲点点头,帮母亲盖上被子,然后就去提着猪肉去厨房准备吃食了,他被母亲的一番话说的很激动,想来母亲原先也没把父亲的话当回事,从没告诉过自己这件事儿,现在从自己嘴里听到了希望自然要重新提起来,他打算明天就去咸阳转转,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要去,万一是真的他全家就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赵起坐在马车上感慨万千,从今天起,就要诀别自己温暖的床榻了,也要诀别陪伴多年的懒觉了,连无忧无虑得生活也会躲得远远的,造孽啊!
王宫就是比外边的建筑气派的多,城墙上满是防护设备,比外城的那些设备要先进的多,高耸的楼塔,隔几个城垛就会有一架弩机,全身披挂的王城护卫直挺挺的立在弩机旁边,又有一队队五到十人不等的军士在城墙上巡逻。
千斤门大开,进出的都是大秦穿着朝服的官员和武将。
车队停在了城门口,王宫内除秦王、王后、急使和神都监的人,其余人等不得骑马疾驰,一律下马步行。
引见的侍卫早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李信跟他交谈之后就带着章邯进宫了,赵起等人则是交给了侍卫。
侍卫是个很懂规矩的人,给赵起行了礼,就带着他直接往宫里走。洪三宝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赵起身后,他时时刻刻在注意着小少爷的安危,即便以赵起的身手,如果有躲不过去的袭击,他断然也无能为力,但他总觉得这样才有小少爷的排场,哪家的公子少爷身边每个护卫的?ωωw.cascoo.net
赵起没那么多规矩,嘴里叼着顺手在路边揪的狗尾巴草,背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