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蒙骜突然想起了什么的问赵起:“小子,老夫去找吕不韦的时候,听他说你在研究什么‘纸张’?这羊皮纸老夫但是在北方蛮夷手中见识过,只是这‘纸张’又是何物?老夫想不明白。”
“这‘纸张’便是书写的工具,‘纸’是小子定的名称,‘张’是计量单位,因此称之为‘纸张’,这东西小子已经做出来了,羊皮纸在此物面前不值一提,虽说不如羊皮纸那般坚韧,却是极为方便的留字工具,此物造价低廉,只要废弃蚕蛹以及烂布条子就能造出来,且字迹清晰,与之配套用的,有毛笔以及墨汁,纸为黄白淡色,毛笔蘸浓色墨汁就能在淡色的纸张上书写,且小子敢断言,此物历经千年而不褪色。”蒙骜既然问起来,赵起自然是要谅解清楚,毕竟纸这种东西是能改变一个时代的文化传统的。
蒙骜是个聪明人,能想象到这纸张到底是何物,听了赵起的介绍之后更是紧皱眉头,他听到吕不韦给他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听这小子的意思好像已经研究出来了,这就不得不信了,如果真如赵起所说,这东西的意义他不难想象。而且他敢断定赵起不打算将这东西白白捐出,就转过头看着赵起,严肃的说:“如果你说的这东西能得到推广,老夫不敢想象对现有的书写方式造成多大的冲击,只要是对大秦有利的,就是好东西,老夫只希望小子不要被猪油蒙蔽了心思,踏踏实实就好。”
“纸这东西普及不是那么容易的,有种东西叫习惯,人一旦习惯了某种长期存在的事物,就会产生依赖,所以小子觉得这东西只有年轻人会尝试,老人大多数还是会用以前的方式书写。”既然蒙骜说起,赵起也只能表明自己的观点,“至于赚钱之事,小子也不是个过分贪财之徒,这种东西本应无私交出,只是小子没有亲人,十四岁前不可能有封地,又不能长期寄居在吕伯伯家里,赚钱只是想在咸阳建个住处罢了,为赵家留下些基业,而且小子也会黑心到白赚老百姓的钱,小子打算收购原料的时候以收入的二分之一作为成本。”
蒙骜点点头,对赵起的做法很满意,只要这小子不被钱财冲昏头脑跑去当商人他就没什么好说的,谁都知道商人是除了奴隶之外最低贱的人了,他不会允许一个可以兴盛大秦的人毁在铜臭之物上。为自家置办家业是人之常情,他也能理解。
吕不韦还是把纸笔偷偷献给了太子殿下,子楚听了此物的用途之后大为赞叹,只是当展开看到纸上的几个字的时候大声训斥赵起糟蹋东西,当然赵起不知道,此时他还在蒙府陪老爷子喝酒。
蒙骜老头子身体不太好,喝了没多少就开始喘粗气,这就喝不了了,在赵起、蒙毅几人的劝说下被丫鬟扶下去了,临走前还打着哈哈说下次再跟赵起比划比划。
蒙老爷子离开了,酒场也就散了,赵起暗自松了口气,他差不多喝了三斤,虽然没醉,却也是胀的不行,王贲跟蒙恬就更没法看了,站在软榻上嚷嚷着要大战三百回合。
只有蒙毅像个没事人一样啃羊骨头,这小子就是个标准的乖孩子,其他人喝酒的时候他规规矩矩的给蒙骜倒酒,分明对盆子里的肉块垂涎欲滴,却还要装得目不斜视,在赵起眼里他就成了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赵起,你小子说好的我带你来蒙家你就跟我比试的,今日休想逃走,不打的你跪地求饶我今天就不叫王贲!”王贲站起来一只脚踩在案几上,吐着酒气指着赵起吆喝。蒙恬也醉醺醺的说赵起不如他聪明,这“咸阳第一聪明孩子”的名头应该是他才对。蒙毅抱着看戏的心态在一旁煽风点火,巴不得赵起跟王贲打起来他看会儿热闹呢。
这就忍不了了,赵起“蹭”得站起来,凌空一个跟头越过王贲立在门口转过身很潇洒的抚了下长袍,竖着中指对王贲说:“既然你非要自讨没趣,今日小爷就满足你,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说完还特意甩了甩脑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