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子自己辱自己算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漆黑,镶着金色纹样的小型马车行了过来。
刚刚看笑话的行人纷纷避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马车虽小,却无人敢轻视。
能同时搭配黑色和金色的人只有皇族中人,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国公也不敢使用这种配色。
待到马车在木匠铺前停稳之后,从车厢里下来一位面容白净、唇上稍微有点胡须的老宦官,正是朱亟的近侍黄裘。
黄裘快步进了木匠铺,一眼就看见了正在骂骂咧咧的唐拾,急忙上前问道:“请问阁下可是秦国公家的大公子?”
他之前奉命调查唐拾的时候就见过唐拾的画像,今天又被皇帝带着去看了个热闹,自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就是唐拾,可是总不能上来就像认识一样吧。
唐拾错愕地看着黄裘,心想这老头儿怎么认识自己,而且说话还细声细气的。
不过,一看对方的穿着。
头戴乌纱,身穿绯色窄袖上领袍,胸前还绣着一条水纹金色圆蛇……
听老头子说过,当今皇上身边的近侍黄裘就是这幅打扮,莫非是自己那皇帝岳父派他找自己了?
思考只在一瞬间,唐拾装作不知道黄裘的身份,一整衣衫,俯身回礼道:“小子正是,不知阁下何人?”
“唐公子的礼咱家可受不起。”黄裘赶忙扶了下唐拾,又说道:“咱家是陛下的近侍黄裘,唐公子自幼离开帝都,这次孤身一人回来,举目无亲,陛下感念旧时与秦国公同为袍泽,唐公子也算是陛下的侄儿,特派咱家来召您今晚入宫,陪陛下享用御宴。”
什么?
唐拾一时愣住了。
自己这才刚到永安城,皇帝就要叫我参加御宴?
“黄近侍,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陛下钦命,咱家哪敢拿这个开玩笑啊。”
看来我那皇帝岳父是要跟我聊一聊那封密信了。
唐拾心中思考,脸上神情却瞬间激动,眼眶红润,脚上步子一挪,立即转向东北,对着皇宫方向神情肃穆地行了个大礼:“感激皇恩浩荡,唐拾谢陛下赏赐御宴。”
唐拾这一声用了内力,声浪雄浑,估计商市半条街都能听到。
黄裘看见这架势,嘴角又是一抽。
至于吗?
会不会太过了?
这他妈半个永安城都要知道你今晚要跟皇上吃饭了。
要不是今天上午咱家陪着皇上去看了你的热闹,说不定还真会认为你是个老实人。
你要是心里真的这么想的,那你干嘛磨磨蹭蹭地走了将近两个月才到永安。
黄裘现在甚至感觉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有待提高。
这得亏唐拾不是个太监,要不然大总管都不是他黄裘了。
待到唐拾行完大礼后直起身来,一边抹着眼角一边歉意地对着黄裘说道:“听到陛下召小子共享今晚御宴,心情不免激动了些,让黄近侍看了笑话。”
“哪里哪里,唐公子不愧是秦国公的长子,忠心耿耿。刚刚的跪谢皇恩之举咱家待会定会禀明陛下,让陛下也知道唐公子的感激之情。”
黄裘顿了顿,又说道:“咱家也是奉钦命来此,还需早些回到陛下面前交差,所以麻烦唐公子先把采买的事情交给手下,现在就随咱家入宫。”
“应该的,应该的。”
唐拾笑着对黄裘拱了拱手,回头吩咐道:“李翌,我现在要随黄近侍进宫,采买家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小人遵命!”李翌赶忙躬身答应下。
清秀的脸,颤抖的手。
李翌原本对唐拾只带着他们三个下人来到永安还有些担心,毕竟秦国公不在帝都,远水不解近渴,难免会有别的勋贵来欺负他们。
可现在自家公子一来永安就被皇上召去共享御宴,这是多么大的圣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