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咀。
河畔一条泥泞土路,横七竖八的茅草屋。
一条浅浅的河流自村旁穿插而过,河中屹立着一块无字石碑。河那边枝叶扶苏,树影婆娑。
河畔空地上,一头老黄牛啃食着草料,时不时摆动着黑白相间的尾巴,凹陷的眼盂,破损的牛角,是岁月的足迹;一台石磨摆放在一旁,上面有星点米面;两名妇女散落两边,背对石磨,各自歇息着。
李家咀祭祀一行人,于午后时分到此处。
两人不紧不慢推着木车,三人紧随其后。李二牛神情木讷,东张西望,满脸惆怅。
“爷爷。”
“嗯!”
“二大爷、六大爷……”
“闭嘴,祭坛发生的事谁也不许乱说,负责按族规处置。”
大长老李永胜恶狠狠盯着李二牛,扫视众人一眼。
二牛一个激灵,惊魂未定的众人木讷嗯了一声,继续前行。
一老妇人佝偻着身子,手握磨棍,围绕石磨,步履蹒跚,作辍无常。远处依稀有轱辘声传来。
韩寸玉停下手头的农活,揉了揉眼睛,一队人影眇眇忽忽自河畔口走来。
走近一看,是祭祀的回来了,韩寸玉剔抽秃揣,皮骨易辨的脸上不安了起来。
“他大爹,回来了!”
“怎么不见俺当家的。”
“俺二爷、六爷……”
“长青、灵东去韩家村了。”
“去还一些祭祀借用的物品。”
李永胜僵硬的笑答着,有意无意斜瞥着李二牛。
被爷爷打断话的李二牛耷拉着脑袋,眉宇间邹成一团,不在言语,眼眶中泪花儿打着转,其余人左顾右盼,黯然伤神。
“哞!”
吃草料的老黄牛变得暴躁起来,红着铜铃般的眼球,使劲挣脱着缰绳。
韩寸玉眼神空洞,痴痴傻笑,明了了一切。口里念叨:“小的为别人而死,老的为使命而亡。 ”
李东步履蹒跚,稚嫩的脸上多了一份惆怅,抬起头,二奶奶佝偻的身影立在前方,便明白了缘由。
“二大爷的儿子李重,身体健硕,相貌堂堂,为人和善、低调。在一次捕鱼中为救韩家村落水小姑娘牺牲,二大爷老夫妻相依为命,现在……”
这一幕幕钻进了他的骨子里,流进了血液里。萌发了报仇的种子,一定要铲除邪恶,给爹爹、二大爷、六大爷报仇。
“他婶,对不起。”
李永胜再也绷不住了,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长青、灵东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看着如此模样的弟妹,他不再是大长老,不再是一族之长,只是眼前这个孤寡老妇的亲人。其余人全都跪了下来,李东和李二牛跑过去搀扶着僵硬的二奶奶向茅草屋挪动。
李家咀祠堂。
哭声一片,披麻戴孝,前排跪着六奶奶、六爷爷的儿子李名名、孙子李大狗。
“请灵位。”
“跪拜。”
“入祠堂。”
“伏惟上飨。”
“请功德簿。”
司仪高喊着。
功德簿是李家咀世代祖传的,上面记着祖祖辈辈有大功的人和事迹,子子孙孙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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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
司仪唯唯诺诺退了下来,大长老李永胜神情不定的走了上去,嘶哑喊道:
今日宣布一件以前大家都是猜测而未证实的事。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难道和祭祀有关。”
“请大家静一静。”李永胜伸手示意。
“咱们李家咀祖上是神龙的使者,一直听从天龙星域神龙殿的调遣。直到接引石破碎,咱们先祖李达预测肯定出了啥大事,用神识传信的方式与神龙殿沟通,得到了龙神帝君的回应,让听从金龙、火凤的指示,金龙火凤来之后,在龙骨山修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