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梓釉看得清楚
齐下腹的含羞紫藤纹身没有了,他的纹身用含羞紫藤填色,会以人的生命作为交换,以此保证颜色不败。
纹身消失,说明齐的身体已经差到无法维持机能运转了。
拽着男人冰凉发硬的手臂,梓釉盯着齐的眸,桃花眼中有愠怒。
齐耷拉着眼皮,长而卷的睫毛低低卷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在基地的时候,她说过让他保护好自己,就算是看到其他三个人类出事,也不能毫无顾忌地救他们。
因为这具身体独一无二,是她的所有物。
“吃了。”梓釉把手中的血晶递给齐。
他曲解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嫌他麻烦,只是看着这副残破的身体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齐摇头:“我不要。”他知道很多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关于她的。
半妖王的血晶很重要,给了他,后果不是她可以担得起的,天道无情更冷血,更何况要是他没猜错的话,现在管辖着这个位面的天道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梓釉美眸微眯,没有看齐,高翘的鼻尖让此刻的少女极具冷感。
齐伸手捏捏梓釉白皙光滑的脸颊,柔声宠溺道:“时临—”
梓釉别过脸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临。”
“时临。”
………..
齐一遍遍地唤着她,把人拉出冰凉的泉水,从柜子里取下棉袍罩住。
梓釉一把扯下棉袍盖住一丝不挂的男人,顺势把宽大的帽子戴在齐脑袋上,捂得死死的:“你就这么想死?”
梓釉虽比齐矮了大半个脑袋,却极具压迫感,那双大大的桃花眼皆是撩人的样子。
齐看着梓釉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目光躲闪:“你衣服湿了。”
梓釉看着齐,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把男人耷拉着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出去!”
齐乖乖地出去关上门,没有穿鞋,留下几个湿湿的脚印…….
梓釉换了换了一身浅紫薄纱,细腰若隐若现
推开门就看见傻子站得笔直,梓釉伸手一推,齐前后晃了两下便砸进梓釉怀里。
“傻子!”
齐模模糊糊中睁眼,听见梓釉的声音愣了一下,应道:“时临——”
“傻子,你活不了几天了。”梓釉拂开齐额角的碎发,将人带到石阶上坐下。
古色古香的长廊雕刻着四季花鸟,齐被梓釉强制按着靠在她腿上。
软香入鼻,齐苍白的脸染上几丝血色
梓釉伸手描摹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他的眉骨刚硬英气,眼底却是浓浓的柔情。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她刚才不该生气的,齐是齐枯宿的魂魄之一,他死了,只是回到齐枯宿身体罢了。
带着齐全部的记忆
这样一想,他还活着,以更完整的方式活着。
齐一瞬不瞬的盯着梓釉,目光灼灼,少女肌肤吹弹可破,像剥了壳的鸡蛋,眉目间多了散漫和无神。
忽然,梓釉看见远处站着的人,眼眸微眨
是子婴,她正想找他,只要他和齐灵魂融合,齐就不会经历这次死亡
生化人的死亡过程是很痛苦的
梓釉正欲唤子婴过来,只是黑暗中的人率先开口:“摄政王好雅兴!”
“原本他们说你就是喜欢本座这张脸,本作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只是本座更没想到,本座的脸毁了,摄政王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漫不经心的语调藏着咬牙切齿,少年强压着怒火一步步走过来,面色冷冽肃杀,眼眸深邃燃着熊熊烈火,黑袍猎猎生风,宛若天神降世!
梓釉美眸闪过警惕
齐枯宿也忘记了她拿到天道令牌后的记忆,很明显这次子婴的失误不是因为他一个人,天道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