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宗林猛抽一口凉气。
这王妃才貌双全,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粗俗。
不过,七王在时懒得管生意,如今王妃能有这个想法,贾宗林心怀感慨,只是,王爷都不敢管的,她竟然要管。
去就去吧,反正他只是个算账的:
“是!”
“回去准备一下吧,明日晨间寅时出发。”
马不停蹄的话,能在晌午时赶到。
当日安排好奶娘和孩子的住所,次日清晨,秦月华披着初秋的星辰刚出了王府,便看见贾宗林牵来一匹马。
马背上拖着的是两大旦的包袱,里面隐约露出来蓝色账本的样子。
秦月华咕咚吞了一口唾沫,这么多?
秦月华心里闪过退缩的一念,这些肯定都是亏损的账目册子,她从李家搜刮来的票子够不够还是个问题。
“王妃,下官准备好了。”
秦月华被拉回现实,袖管下的拳头攥了攥,暗骂了一句娘:
“出发吧,账本放在我马车内。”
秦月华说着上了马车。
刚坐下,一摞摞的账本全部一码整齐的摞起来。
最后,马车起步的时候,明显听到马蹄重踏的声音。
这么一晃,秦月华差点被坍塌下来的账本砸死。
等爬起来的时候,秦月华赶紧端正身子,双手朝下按掌,尽最大的努力让上涌的气血压下来。
颤抖的伸出手抽出一本册子。
大半日的行程,秦月华只看了一半不到,这还是学者诸葛宴一目十行直接扫过的。
她发现,航运亏损的最严重。
但是这里头好似有内容,齐王府的航海路线刚好是贯穿了徽朝的几大中心城池。
也就是说,所有的物资想要来往做买卖,全靠这条航运线。
如果,把航运切断了,等同于拿下了南北东西往来交易渠道。
用膝盖头像也知道,齐王府最大的命脉就是航运了,也是最肥的一块肉。
可是,正因为是最肥的一块肉,贯穿着南北东西的商贸往来,那更不能轻易被动弹。
为什么会亏损呢?
秦月华又特别细看了一番这账本。
发现了里头几次亏损最大的是沉船事件,还死了好多人。
赔偿那些船员家属的加一起近年来都有万两白银了。
更别提要赔偿给商户的损失费。
马车倏然停下,梁伯小心提醒:“王妃,若不然,咱们下榻自家驿馆吧。”
“好。”
带着梁伯是因为他是老人儿了,对王府上下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秦月华下了马车才看清,就停在一家驿馆前。
里面的人已经出来迎接了。
“账本原封不动的放在马车内。”
秦月华交代了一句。
哪些看过的哪些没看的,她心里有数,再说来回搬动也挺麻烦的。
刚下榻驿馆安排的房间,就有丫鬟上来伺候。
看她的眼神到是让秦月华已经习惯了。
她这样的人能坐上齐王妃的位子自然是招了不少闲话。
可秦月华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便不放在心上了。
一声号角声传来,引起了秦月华的注意。
“这是……”
驿馆的那丫头收起鄙夷的眼神,做事还算规矩:
“回禀王妃,那是行北海道的货轮抵达码头的号角声。”
秦月华倏然蹙眉。
梁伯安排的也太恰当了吧,怎么知道她头一个要管的便是这航运。
竟然安排的驿馆如此靠近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