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宴瞳孔一缩,和他一样?难道月华早就中毒了?
搜寻记忆的话,那是一年前了。
他着实发现月华脖子上有很细腻的红色线装花纹。
可,纳兰芊芊怎么知道的?这又和纳兰府上有什么关系?
纳兰芊芊?诸葛宴倏然断了杀心,留着她还有大勇。
“怎么?七王兄考虑好了吗?”纳兰芊芊明显看出王兄沉默了,显然是软了。
“嗯。”诸葛宴浅淡的嗯了一声。
纳兰芊芊顿时眉开眼笑:“来人,把太医院那几个老不死的给我放出来。”
此话一出。
诸葛宴的脸也随之沉了下来,见太医院的几位顶梁柱蓬头垢面的扛着药箱进来,身后还跟着宫里的几位稳婆。
诸葛宴没等众位行礼,一挥手便端坐于高坐之上,垂暮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他着实知道月华脖子上有桐花样的血丝。
可,诸葛宴唯独不懂得就是医术,他根本分辨不出来那是毒还是胎记。
但是,很明显,月华很早就被人算计了。
怎么会这样,他的月华聪明过人,医术高明,怎么会被算计?
诸葛宴猛然起身脚步轻快的进入内阁。
迎面而来的都是下人一盆盆血水往外送,床头跪着的莫太医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声的和其他几位太医商议着:
“王妃的体质一项无碍,怎么会气虚到如此地步。”
见诸葛宴前来,几位太医先是一惊,随后回禀到:
“七王,王妃的身子略虚,臣这就给开些补气的要以便于助产。”
“嗯。”诸葛宴声音低沉中透着沙哑,好似从心脏里挤出来的音调般。
诸葛宴抬手想要撩起纱手刚伸出去,便颤抖了起来,手迅速缩回。
纱帐种的女子若隐若现,没有一声喊叫,若不是可见她颤抖的身子,诸葛宴真怕她已经死了。
“王妃,您用点力,很快就出来了。”
接生嬷嬷双手是血,看了一眼王爷,心里一惊,倒是没见过哪个男人在产房的,声音小心翼翼透着急促。
“殊青……”
声音好似耗尽了最后一声呼唤。直击在诸葛宴的心头肉上。
阿木拱手拦下:“王爷,此事寓意血光,王爷要避险……王爷!”
“滚。”诸葛宴直接撩开纱帐,再看女人样子时,哪里还有半分血色,只有唇角流到脖子根上的血液。
死死抓着被子的手指甲已渗出血渍来,猛地抓住诸葛宴递过来的大手。
“殊青!”月华筋疲力尽,满脸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面容痛苦:
“破开。”
“什么?”诸葛宴瞳孔一缩撩起前襟蹲坐在床边。
“直接破开肚子,快!”秦月华声音微弱,却掷地有声。
诸葛宴握刀的手猛然一颤,他杀人如麻,却从没有觉得破开自己女人的肚子是那般让人震惊。
“别犹豫了,破开,我们的孩子不能死。”秦月华咬着牙说道,皓月般的牙齿染得通红:
“别磨蹭了!”秦月华努力的将手下垂,从他腰间抽出紫金匕首。
“月华,你不要吓本王,你若是有什么三场两端,本王绝不会让孩子苟活。”诸葛宴一把攥住她握匕首的手。
秦月华疼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说得通?
“相信我,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在这么下去,都得死。”
秦月华说完这话眼神已疼的珠光涣散。
“哎呀,你们一个个的都在磨叽什么?我一个等老天爷赏饭吃的糟老头子都没你们这么磨叽,一个个的还不如娘们。”
外头传来一声焦躁的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