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捏着银针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中。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诸葛宴,如鱼鲠在喉,眉心不自觉的突突跳了几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挤出来:
“不是什么毒都能用眼睛和鼻子识别的。”傻逼!
今日家宴可以识别出,是因为那里面有血曼陀。
真特么没见过做王爷做成憨货的。
诸葛宴微微皱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月华有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那眼神怎么拧的这么别扭?
他挥挥手,让所有歌姬舞姬都退了下去,木门一关,船舱内突然静的只有诸葛宴的喘息声。
“刀玉飞不要你了?”
诸葛宴拎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事!”秦月华把手里的盘子丢在桌上:
“你还记得曾今你体内的毒突然爆发吗?”
诸葛宴换了个半仰卧的姿势,拖着侧头贵妃醉酒一般,懒散的眯着眼睛:
“说说看!”
“那时候我开的药里面是有血曼陀的,但是血曼陀有剧毒,多一分则死,少一分则无法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人知道我开的药,并且在火上浇油……”
秦月华进入了专业领域,整个人严肃又认真。
可在诸葛宴半眯着的眼皮子里,她认真的模样无非是更迷人罢了。
“然后呢?”
“然后?”秦月华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然后就是家宴上为什么我距离那么远就能分辨出里面加了血曼陀?因为它有色……”
再说下去,秦月华都觉得自己的智商成负数了。
秦月华看着她,用眼神问他:你懂了吗?
不是所有的毒都能用视觉和嗅觉分辨的,那砒霜还无色无味呢,咋办?
看了几秒钟,发现这丫的又喝了一口酒,好像一点都不重视。
“事实都在这摆着呢,你不可以在留在宫内了,绝对有一位精通医术,甚至有可能比我更高的人存在,而且要害你,这么说,不知道七王爷能听懂吗?”
秦月华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她的医术绝对在自己之上。
竟然能看出诸葛宴用过血曼陀治病。
细思极恐。
此话一出,诸葛宴终于有反应了,坐直了身子,把手里喝完的空酒壶随手一丢,顺着胳膊就搭在了蜷着的膝盖上,侧目看向秦月华。
他诸葛宴活着的意义在哪儿呢?
已经没有意义了。
视线里的女人是他曾今视为比命,比金钱,比权贵更重要的。
现如今兴许是灯火太亮晃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丫头的样子。
他笑了笑说:“不就是一死嘛。本王曾驰骋沙场时若是怕死,那死的便是本王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秦月华一口气憋在心里难受至极,他就如此民顽不灵:
“再说,既然七王爷曾今是一名猛将,若是死在了中毒上,我觉得传出去能笑死整个大徽朝的人。”
“你是第几个笑死的?”诸葛宴勾起半边嘴角。
秦月华的那口恶血差点喷了出来,忍着那口老血嗤笑道:“我怕是第一个就笑死了!”
诸葛宴的半边嘴角突然沉了下来。
面具里的一对眸子拧的更深邃了,女人,不是你说要过平凡的日子吗?本王放下了所有,可你却不在本王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