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暴虐的,无情的,杀人不眨眼的。
可不知啥时候,秦月华竟早就改变了自己对他的看法。
他连一直残害他的师父都没有赶尽杀绝,怎么算得上是暴虐呢?
坏了,说漏嘴了。
阿木好似看出了什么:“秦姑娘好似对我家主子有所误会,曾今战场杀敌,如若不存有戾气,那岂不是反倒自己命悬一线?”
秦月华往一侧挪了几步,偷偷看了一眼阿木,拽下来茅草屋上的一根稻草,心神不宁的在手指上缠绕着。
“你们家主子家业那么大,还会做生意,我才不信他不会算账!”
秦月华终于寻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方。
还不是和从前一样,装病骗她回去?
想到这,秦月华手指上缠绕的稻草越发无章法了,其实想想他堂堂王爷,还玩小孩的把戏骗她回去,心里竟渗出来些许甘露般甜蜜。
可是,这些把戏又有什么用呢?
在皇权面前最多算是个两小无猜,前世看的多少宫斗剧李拆散了多少苦命鸳鸯的戏啊。
想到这里,秦月华倏然回头说道:“既然阿木你来找我了。”
“嗯!”阿木静候佳音,今夜无星辰,可这丫头的眼睛就像天底下正好缺的那星星。
“那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对你们家王爷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秦月华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拽断了手指上的稻草:
“如果他以后还想拿这种小把戏骗我,就劝劝他省了这份心吧。”
说完,秦月华转身打算绕到茅屋前去。
阿木快走几步挡住了去路:“秦姑娘,您这么说岂不是枉费了王爷一片心意?”
阿木的眉梢紧紧的锁着。
他从前是很支持王爷和纳兰家的亲事的,可有时候,事实摆在眼前,难免不让人心生动摇。
在他的印象中,王爷从来都是独断的,可惜身子骨不好,又四面楚歌。
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主子身边,她有胆量独当一面,再加上纳兰芊芊那古怪脾气,阿木……从听到狗奴才那句话开始,心里便有了结缔。
“心意?”秦月华一听到心意二字,顿时无名火便上来了:
“如果心意可以当饭吃,那“赐婚”岂不是能当老天爷供着了?
在皇权面前,心意还不如一只蝼蚁,他诸葛宴敢抗旨不尊吗?他不敢……”
此话一出,阿木整个人怔住了,秦姑娘怎么知道王爷和纳兰芊芊被赐婚了?
秦月华却一挥衣袖冷笑道:“麻烦转告你们家主子,老娘不稀罕他了,世界男人千千万,比他长得好看的,比他有担当的多了去了,我何必在一颗看似长得华丽却是歪脖子树上吊死。”
说着,秦月华一步一步的走向茅草屋前,不忘骂骂咧咧的发牢骚:
“老娘才不会因为一片森林放弃一颗歪脖子树……不对,老娘才不会因为一颗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
秦月华临时发觉自己说反了,赶紧改口。
阿木顿时愣在当场,歪脖子树?指的是王爷?他……他老人家是歪脖子树?
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怕是世界上只有秦月华姑娘敢这么骂了。
这话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生气把自己给宰了。
想到这,阿木看着那倔强的背影咕咚咽了一口唾沫。
脑子里飞速旋转着,这话改如何不破坏本意却又能委婉的回去禀告给主子。
倏然发现,额头溢出了汗水——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