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
梁伯草草的将那巴掌大乌黑的令牌收入袖管之中。
这才规规矩矩拱手行礼道:“太傅莫怪,老奴实在是救人心切,不得不出此下策,还请太傅海涵!”
说着撩起前摆双膝下跪。
“哼!”
这就是所谓的礼尚往来?这是在打他的脸。
太傅拂袖而去,突然顿住脚步:“三日,三日之内,若是诸葛宴不能死而复生,到时,便是要收这桃花苑。”
秦月华瞳孔一缩,三日?三日洗精伐髓,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情急之下,秦月华迫切的看向梁伯。
可前方一直护着自己的梁伯头也不回,却拱手道:
“老奴斗胆带先皇谢过太傅关心。”
此话搬出了先皇,意思很明显,若是再敢胡来,他黄阳吉依旧会搬出先皇来,您自己看着办。
霍太傅气的当场挪不动脚步。
许久之后才一挥袖说道:“走!”
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随着太傅消失在回廊尽头,秦月华突然觉得胳膊一紧。
侧目一看,梁伯把她扶起来,还替她拍了一下身上沾染的杂草:
“秦姑娘老奴斗胆问一句,秦姑娘是有孕了吧!”
秦月华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这个老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他竟然随随便便搬出先皇的令牌来。
眼下,突然问出这么出其不意的问题,秦月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梁伯怎么知道?”
“呵呵!”梁伯浅浅一笑微微摇头道:“方才,老奴看见你一直护着腹部,想必,七王有后了。”
“……”秦月华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梁伯。
他却笑得很自然:“不怕,为人母者,必定在为难当头唯有子嗣比己命重。”
秦月华身体里像是有一股股的血液在充斥着大脑,梁伯的洞察力果然细致入微。
倏然意识到问题的根本,垂暮道:“还请梁伯保守秘密!”
“此时,七王生死未卜,正是多事之秋,老奴自然保密!”
“谢谢梁伯!”说完,秦月华好像不记得方才自己差点就死了,踏过地上的尸体,脚步轻快的穿过回廊进了翠竹阁。
梁伯看着那背影直起了腰,他眯着眼睛看了许久许久。
“七王,您有后了……老奴替您高兴。”
…………
夜幕降临,星辰拱招,闪烁着让人越看越迷乱的光芒。
秦月华放下殊青的手腕,扯下被子给他盖好。
秦月华就坐在窗前脚踏上,也知道在外面一直站着。
想想殊青的脉象还是没有进展,秦月华疲累至极:“阿木,黄阳吉就是梁伯?”
很快阿木回话了:“是的秦姑娘,他以前是被七王救起的江湖侠客,之后就跟着七王了。”
“哦!”
秦月华有多看了一眼诸葛宴,生怕他的被子哪里没有盖好,又往上拉了拉。
随后看了一眼侧窗里透进来的星光。
她起身出了翠竹阁。
阿木却依旧守在翠竹阁内不出来。
夜里的桃花苑比白天的更美,总觉得那些桃花香味可以穿透黑夜,被夜风送到鼻息前一般。
又随着夜风若有若无的,让人觉得不可贪婪又不可痴迷。
她突然想小姑了。
还记得从前小姑说,你看,你看到的表象只是表象罢了,你再看那老头,他绝对不是你看见的那般简单。
她说的不正是梁伯吗?
小姑怎么会一眼看出这人不简单呢?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这个时候自己心里有一条可选择的路,可她却不知何去何从,不知道小姑能不能帮她看清。
想着,便到了门庭。
那里是门翁住的地方,这个时间,梁伯一定不会在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