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瞳孔一缩:“梁伯,今儿不管谁来了我都得进去。”
秦月华压低声音补充道:“你们家王爷中毒了!”
“啊?竟有此事?”梁伯整个人呆滞了几秒钟:“何时的事?”
“两炷香之前,斗医大会上,您老就让我进去吧!”秦月华央求着。
“你等等!”梁伯转身消失在马厩尽头。
秦月华着急在后门外来回踱步,说来也怪,她不是恨不得这个暴虐狂,性生活烂漫的渣王去死吗?
她怎么心跳这么快?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行医多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自乱方寸,她记得以前师父说过,医者难自医的原因是人天生就怕死,怕给自己下药下重了。
不敢给家里人医治重病也是这个理儿,作为一个医者要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何等的难,又无比考验心性。
秦月华深吸几口气才调整了糟乱的心,对,把他当成一个不相干的,普通的病人,冷静……冷静……
“来了来了!丫头,快换上!”梁伯急匆匆的跑回来,拉着秦月华进了后院,左右看看:
“马厩,去马厩里换衣裳!”
秦月华顾不上细看,赶紧去马厩更换衣服。
这是一身丫鬟衣裳,头发也要稍微整理一下,秦月华草草的从马厩里跑出来,顺手将那身白衣塞进了马槽。
“快走!”梁伯一路领着秦月华穿过后院到了七王所在的翠竹阁外,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止步:
“今日前来府上的是当今圣上的心腹,霍将军,也是七王爷的恩师霍太傅,管制甚大,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
你尽量不要与其照面,切勿不可以招惹此人,若是有事你可以找阿木,记住了吗?”
他师父?秦月华倏然眼里闪过锋芒。
一个懂医术又武艺超群的师父,自幼教他习武的师父?
他潜移默化的在害诸葛宴,这样的人,称得上是师父?秦月华不敢相信。
“记住了梁伯!”秦月华细看了一眼,翠竹阁外不知合适多了两名婢女。
秦月华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身边多了丫鬟伺候。
可秦月华就是没看见那个传说中没啥良心的霍将军。
想到这,秦月华心里一惊,他这个时候来,加上诸葛宴中毒,这不会是巧合吧。
先救人为主,毒的事情事后在慢慢告诉他。
想到这里,秦月华双手捏着垂暮脚步轻快的穿过回廊,一直挪到了翠竹阁店外站定。
竟然没有人抬头看她。
可见,这内阁里的那位霍将军震慑力有多大。
不管多大,秦月华也记得来意,小心翼翼的往里面一看,迅速缩回目光。
屏风后,阿木正在给一个人倒茶。
那人模糊的影子映在屏风上,看不清体格也看不见长相。
“嘭!”一声脆香。
秦月华身边的两个低头不语的丫头吓得一哆嗦。
那茶杯被摔得粉碎:“你是怎么当差的?王爷怎么会中毒呢?”
那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少许沙哑,听上去年龄大约在五十岁上下。
老气横秋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浓郁的震慑力,宛如帝王置办。
身边的丫头已经抖得妨碍到秦月华了。
秦月华不得不往一边挪了挪。
谁知这一栋,阿木眼明瞬间注意到了,府上就请了两位侍女,突然多了个,阿木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回禀霍老,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还请霍老移步花厅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