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双手紧紧地交叉在一起,置于小腹之上竟控制不住的颤抖。
秦月华卷翘的睫毛上似有晶莹的东西挂在上头。
一张银票像是有良心一般洋洋洒洒的又落在了秦月华的脚钱。
秦月华一动不动的低垂眼帘,心里的狠好似一把刀子般插在心脏上。
她如今无德无能,所有的事她都无法掌控分毫,那种无力之感让人窒息。
倏然觉得手腕一紧,秦月华条件反射的猛然抬头。
迎上的却是面具后那双血红的眸子,只需一眼,便能把人活活烧死。
“怎么?半月有余你却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到底为什么?”
看着那银票还有自己手中的钱袋,她竟然无动于衷。
他的那个守财奴见钱眼开的小妖女呢?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怎么变得满是绝望的泪痕?
秦月华使劲的想把手腕抽出来,可他的指骨如同钢筋铁打般死死地,紧紧地攥住,如同带了铁镣。
“七王爷身份尊贵何必与小女子纠缠不休,更何况在月华心里,从未与七王爷有过任何瓜葛。”
放了她吧,她从没有想过盘符皇权,她只想和殊青裹着攒钱生娃的田头生活,那样的一生才是真实的,脚踏实地的。
秦月华竟觉得手腕的力度又加剧了几分,手指因为充血开始发紫。
诸葛宴倏然发现她的手颤抖的厉害,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的退意。
猛然松开手,见她迅速的收入袖中,从始至终没有叫一句疼。
“好啊!黑队加油,若思输了可是要沙头的!”凉亭下纳兰郡主跳起来拍手叫好。
此话一出整个蹴鞠场上传来零零散散的惨叫。
每个人都不想输,输了便是没了命。
秦月华已经看见两个人倒下了,雍仁院的学子们很快后补上,一场游戏竟成了屠杀现场。
秦月华眉心紧蹙,她又何曾想过自己的枕边人是这般暴虐冷酷的人呢?若是知道,她一开始就不会救他。
“怎么?你不去救人?”诸葛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宛如地狱阎罗一般,好像再说不管你救不救,他们都得死。
那种无力感像是困在体内的野兽,无法支撑逃出后的后果,可她能做的好似只有一件事。
秦月华墩身行礼:“谢七王成全!”
秦月华走进凉亭拿过自己的冰魄针小跑着去了场外。
几位伤者已经被抬到了那边休息亭下,几位学子的脸上无不暴露着凝重的恐惧感。
蹴鞠场上飞尘扬起,已寻不到哪个是志华,又或许下一个倒下的又是谁家的孩子。
诸葛宴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那白衣在尘土飞扬之中宛如翩然起舞的白鹤,纤细的背影柔韧的筋骨却有一种藏在骨子里的不服输。
“七王哥,您去哪儿!”
诸葛宴脸色阴沉毫不理会纳兰芊芊的追逐,他现在杀谁都没兴趣,只想杀了秦月华。
“七王哥,还没结束呢,您这是要打道回府吗。”
纳兰芊芊越看越起劲,黑队候补人员又伤了两个,不知道最后谁与争锋呢。
诸葛宴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那丫头在伤员中忙碌着,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秦姑娘,您这这可如何是好?”卫夫子急的直打转,担心的看着场上:
“老夫见七王许是对你有意,可否替老夫向期望求情?老夫这给你姑娘行礼了。”
秦月华手里还捏着银针帮这孩子止血,那边卫夫子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