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横在桃花苑广门之外。
麒麟一首镇守门庭,好不霸气。
秦月华却突然觉得格外讽刺。
阿木见她一直没有回答,眼里满是冷硬的目光,干脆闭口不提:
“请!”
秦月华大步跨入,心里一百遍的念叨着: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们从来没有过过去,也没有未来。
他只是徽朝的病秧子七王爷,他也不是曾今那个逃兵,更不是她的殊青。
桃花苑内曲径通幽的回廊从没有让秦月华感受到如此遥远过,她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才穿过了这偌大风雅的别院。
其中的一草一木包括翠竹的萌芽都好似没有生机一般。
翠竹阁内,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半躺着在软榻上。
阿木悄无生气的把她送到门外回廊下,便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整个翠竹苑里连一只会喘气的活物都没有了。
秦月华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那张戴面具的脸,不知为何,她恐惧的低垂眼帘拱手下跪:
“七王千岁万安。”
殊青面具背后的双眸瞳孔一缩,他的月华怎么面色这个难看?
白的好血色,硬是将那绯红的唇瓣衬托的如同滴血一般红艳。
没关系,他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这一遭回京之路九死一生,可他如今已脱下所有皇权外衣,丢下所有尔虞我诈。
从此以后,他可不问朝政,不问战事兵权。
“进来!”
想到这里,殊青眼里柔和了不少,不知道这丫头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很爱财吗?现如今,他可大张旗鼓的赐予她万贯家财,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是!”秦月华挺直了腰杆,却始终不敢抬眸看她,双手掐在一起置于小腹前每一步都感觉沉重无比。
直到走了进去,距离他只有三五步之遥时,七王赫然起身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秦月华慌乱后腿,却不敌他手中力度一带,秦月华身子如同失重的陀螺硬是转了半圈栽进他怀里。
那股熟悉的味道如同有魔力一般,秦月华身子顿时一软。
斜身侧卧在他臂弯之际,抬眸迎上他慢慢摘下面具的手指。
熟悉的每一根骨节上的细腻褶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面具摘下之际,迎进眼种的便是那双温柔带笑的温柔双手:
“惊喜吗?嗯?”
秦月华像是被一刀插进了心脏,一把推开他后腿几步低垂眼帘:
“七王自重。”
殊青的眸子瞬间闪过差异,里头藏着的戾气如从深渊里飞出的利刃,冰冷之中透着差异。
他上下打量这丫头,为何半月不见她眼里如此冰冷?
难道,他不曾思念过本王?
难道,她不希望做王妃?
秦月华匍匐在地:“七王若是诊脉,民女这就替您瞧病,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民女便告退了。”
看着秦月华趴在地上卑微的样子,殊青眼里布上红血丝。
“抬起头来!”她是不是没看清自己的长相?
他是殊青,是她男人。
“民女不敢!”秦月华死死地将脑袋贴在手背上,一动不动。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抓住,让它不得跳动。
像她这样的民女在皇权脚下命如草菅,她怎敢奢望堂堂七王爷的眷顾?
她在皇室贵族的眼里怕是还不如青楼歌姬,至少可以拿来取乐。
“秦月华!”
殊青眼里的刀芒瞬间乍现。
可她却吓得身子一哆嗦:“求七王饶命,放过民女吧。”
秦月华小心翼翼的感受着肚子,时日不多,她还感受不到胎动,可是,她必须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