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下说的都是实情,在这里干活的人都是重犯,而且都是要杀头的,幸亏七王体恤民情,有些失误或者 一事闹热犯错的,都给朝廷申请了赎罪的机会。
敢问,姑娘您夫君到底犯了什么罪?兴许在下看来刘郎中的份儿上,能帮忙打听一二。”
秦月华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是的,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会这样?
殊青就是来干活了,他就是为了家里的生活来赚钱了呀。
怎么会突然有一种: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是挖了个大窟窿在心头上。
“您方才说了什么?”秦月华脸色发白,唇角毫无血色。
看在胡姓青年的眼里,有了些许同情,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逃兵算不算?”秦月华小心翼翼的问道。
“逃兵?逃兵那属于军统管辖,即便也是杀头之罪,那也不会在我这山头上干活的。”
胡姓青年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保准是被男人骗了。
而且骗的还彻头彻尾。
恐怕是玩完了没负责吧,逃兵要么运气好逃出生天,一辈子不出现,要么抓起来就是军法处置。
论也论不到他来管。
秦月华六神无主的眼珠毫无目的的晃动着。
到底是哪儿出了错?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变得查无此人了?
秦月华的发丝被雨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苍白的小脸上,她薄唇轻启:
“真的……真的没有这个人?他……他叫殊青,特殊的殊,青色的青。”
秦月华眼珠顿感滚烫,眼泪不争气的和着雨水划过脸颊。
冷热交错之感像是流进了脑子里,她般的混沌起来,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了?
“哎呀,姑娘您可别哭啊,我这没有有可能其他地方有呢?您要不要去官府问问?”
他慌了,这姑娘长相清纯,宛如一朵雏菊,特别是那眼睛本就星光灿灿的,这一哭,眼里的银河就如同碎了一样。
“官府?”秦月华抬头看着他,可她在这里没有找到殊青,要么就是殊青骗了她。
要么便是这人嘴里不说实话。
“你是不是骗我?”
此话一出,胡姓青年膀大腰圆的身子一晃:“我骗你?”
他眼里满是鄙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珠没忘记上下打量秦月华:
“看来,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雍华城官家去告,我总不至于私吞了你夫婿吧!”
胡姓壮汉甩袖背过面去。
身后许久没有传来回音,回头一看,那丫头拎着油纸伞并没有撑起来,竟然已进城门了。
“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明人打开栅栏驭马进城,直奔春晖堂。
一到地方,左右看看,整个大厅之中有两位病人,并没有见方才那丫头的身影。
“您怎么来了?”刘老茂拱手作揖:
“老夫正有一事不明,那叫殊青的男子到底在不在你那做工?”
那丫头医术高明,为人又没有心机,这看看外面的天都暗了,到这时候还没回来就算了,这胡姓壮士倒是先来一步。
这让刘老茂感觉事情不妙。
“查无此人!”他的目光依旧在搜寻,果真,那丫头没有回来:
“那丫头是你什么人?”
这话问的有些突兀。
刘老茂也是一愣,咋说呢?
他自己毫无子嗣,整个雍华城的医界都说他后继无人,熬过了几十年后也就破铺盖一卷,入土为安了。
“正是在下的义女。”
“义女?”
胡姓男子凝眉,那叫殊青的男人岂不是刘掌柜的义女婿了?
怪不得……
思绪刚落,门外披着雨露赶来的正是几位雍华城的衙役。